山,沒有祖宗墳地的百姓,會將親人安葬於此。
思及此,她在桌上留下一張字條,命兩個僕人隨她先行離開。
兩個僕人歡天喜地,跟著主子走出客棧,驚見聖上佇立道旁?!
他二人頓時雙腿發軟舌頭打結,目前唯一想到的事兒,就是跪地磕頭!
磕頭聲噹噹作響,陌奕宗打量兩個陌生的屠夫,看向龍走月。
“這二人幹嘛呢?”
龍走月挽起他的手臂,尷尬地回道:“是小扇子和小娥。他們也是聽從了我的命令,才會帶走弄盞。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網開一面吧?”
“……”陌奕宗吐出一口怒氣,這變臉術著實煩人!待見到誇葉乘風那毛賊,非得問清如何辨別破綻不可。
“頭也磕過了,不是也給你賠了,讓他們起身吧?”她柔聲道。
陌奕宗沒好氣地揚下手,拉起她轉身就走。龍走月扭頭朝兩個僕人使眼色,示意他們跟上,繼而笑著向他們解釋道:“聖上此行為微服私訪,喚公子便可。”
話說她真不好意思把“微服私訪”這幾個字說出口,鈺城官兵不過是裝瞎罷了,商人在中原地區的地位並不高,所以商戶家的公子哥,頂多是在賭場、青樓顯擺銀子多。像陌奕宗這般為所欲為的,想必打著燈籠找一年也找不出第二個!
小扇子與肥娥依舊驚魂未定,怯生生地溜邊兒跟隨。
……
待安頓好小扇子與肥娥,龍走月再次向陌奕宗申請出門,她要走趟城西。
“你不是困了嗎?”
“我去找誇葉乘風。倘若我沒猜錯的話,今日清晨,官府肯定丟了一具屍體,那句屍體是誇葉乘石。”
陌奕宗自然知曉此事,也料到盜走屍首之人是誰。反正人都死了,縱使犯下滔天大罪也不過是個死,所以他並未追究。
“王德才,給花婕妤備轎,差人送她去城西。”他又看向龍走月,“先說好,朕可不是派人監視你。”
龍走月俯首致謝,道:“路途不近,我知曉。”
陌奕宗放下書籍,拍了下大腿。
她遲疑一瞬,走上前,坐在他的腿上。
“怎了?”
陌奕宗環住她的腰,輕碰了下她的唇,道:“朕說出來你別不高興,朕有一種不太舒服的預感,感覺你不是御前侍衛。”
“何出此言?”
他把手蓋在她的膝蓋前,道:“朕不想瞞你,今日你在洗澡的時候,朕突然闖進去並不是為了飽眼福,而是在觀察你的膝蓋。龍茗國雖是女子當政,但未必取締跪拜禮,但是你的膝蓋上,沒有絲毫跪過的痕跡。倘若如你所說,你是御前侍衛,那麼每日都要與皇帝如影相隨,不跪?不可能。”
龍走月心中咯噔一響,他的觀察力也太細緻入微了吧?!
“我之前與你說過,我與龍帝情同姐妹,陛下很早以前便免去我的跪拜禮。”
“這該如何是好?朕也想到你會這樣解釋。”他在很認真地糾結這個問題,並非隱晦曲折。
“……”龍走月故作無奈地搖搖頭,起身走人,“你自己跟這兒慢慢分析吧,我去接誇葉乘風。”
陌奕宗望向她遠去的背影,砸了砸嘴,他承認花響很聰明,但是她的生存環境應該相對簡單,不曾經歷太多的爾虞我詐。他則截然不同,在逆境中長大,面對任何事,都會將人性中陰暗的一面思考進去。
他搖了搖頭,說實話,對自己也挺無奈的。就相信她一回,又怎了?
……
半個時辰後,龍走月抵達城西荒山。
此地秋風蕭瑟雜草叢生。她獨自攀上一座大土坡,看到誇葉乘風坐在一個小小的墳塋前,一口一口地喝著酒。
墳前木牌寫道:吾弟,誇葉乘石之墓。
龍走月坐到他的身旁,緘默不語。
誇葉乘風蹭掉眼睛的淚,道:“我沒事兒,也沒怪你,我只是一時間……”
龍走月拍了拍他的肩,淺笑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畢竟是二十幾年的兄弟,不用說了,我理解。”
這人說沒就沒了,誇葉乘風這心裡確實覺得怪怪的,尤其當他得知堂弟死訊的那一刻,兒時的畫面噼裡啪啦地撞進腦海。
“他小時候是個好孩子,聽話,還特別崇拜我。我不知曉他為何會變成這樣。”
“我記得有這樣一句話,創造機會的人是勇者,等待機會的人是愚者。誇葉乘石是勇者,但輸在有勇無謀,這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