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夏家的時候,婆婆對她沒有像現在這樣冷漠。
高芳茹看著眼前那塊石青色布料。被婆婆一下下的裁剪成了婆婆的衣服,就氣得牙根直癢癢。
到了臘月二十九那天,夏家所有的衣服都做完了。雖然是幾個人天天起早貪晚的結果。但這速度幾乎趕上了現代的縫紉機。
這一天,北雪送胡桃回到了北家後,又備了一些禮,去了隔壁小姑姑家裡拜年。待她回來後,就看見鎮上的人們拿著紅紙就陸陸續續地朝自家走了過來。
用紅紙寫對聯,是這裡過年的民俗之一。
在孃家的時候,自從北川的字寫得稍好了一些時,每年就有好多人,擠著過來求他幫忙寫對聯。今年有夏駱在這。反而是能替北川分擔一些了。
北雪正站在視窗看著人群發呆。夏昱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推門而入。猛地帶進一股冷風。
“你這是急啥?”北雪歪頭看著他。
“雪娘,你來看?”夏昱興奮地將手中的東西展給北雪看。
中間一根傘柄。四周均勻地圍著白亮色的鋼條。鋼條分為兩截。在卡環處一卡,果然摺疊成功。
“成了?”北雪掩不住滿臉的激動。
“成了!”夏昱重重點頭,興奮得聲音都變了調子。
“大郎,你太厲害了!”北雪笑著惦腳,一把摟住了夏昱的脖子。
夏昱也激動得一把抱住北雪,“我們高高興興的過個年,年後就著手辦做傘這件事。”說著他猶豫道:“就是,就是這做傘的事兒也需要一些本錢,咱們還得好好籌劃。”
是啊,本錢從哪出?難道真的賣地嗎?
手裡的銀子除掉過年花掉的一部分,剩下的是留給軒兒治病的,所以手裡的銀子是萬萬不能動的。
第二天,北雪嫁到夏家的第一個新年。
一大早晨,北雪先是將夏昱和軒兒這一對父子打扮一新。軒兒一套寶藍色錦緞棉袍,即便是在生病之中,也襯得他氣色紅潤。而夏昱雖然沒有新衣,但是成親時的那一套並不舊,所以這一對新衣父子湊在一起,倒是神氣活現了不少。
打扮完父子二人,北雪也找出了一套顏色鮮豔的衣服。這衣服是成親之前胡桃給她做的,除了北焰成親那天穿過一次之外,這是第二次上身。
春節這天的早晨一般都是隨便吃一口,但是午飯和年夜飯就不那麼隨便了。
午飯北雪準備了十二個菜,有涼有熱,有葷有素。有老人愛吃的軟菜,也有小孩子愛吃的甜食。色香味俱佳,還沒端上桌軒兒就已經饞得直流口水了。
為了防止宇兒和軒兒圍著鍋臺轉悠而燙到他們,北雪就到小舅舅送的東西里面找出一包馬蹄糕,然後就著熱水泡了,每人一碗讓宇兒和軒兒端到一邊去吃。
待飯菜端上了桌,大家也都圍了過來,唯獨夏承恩不在。
戶主不在,大家誰也不能開動筷子。
薛氏著急地向窗外望了望,有些不耐煩地道:“這人可真是的,明知道要吃飯了也不回來。”
夏昱起身道:“娘,要不我去找一找。”
“大哥,還是我去吧!”夏駱起身就要往出走,卻聽到大門一陣響動,大家推門一看,是夏承恩臉膛通紅,邁著凌亂的腳步跑了進來。
如此沉穩的一個人居然慌張了起來,這是為何?
薛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說他爹,你這是被誰家的狗給追了?”又道:“到了吃飯的時間也不回來,害得大家等你菜都涼了。這麼大個人了做事也沒個譜,孫子都有的人了,還慌慌張張地跑了起來。”
“他娘,你是不知道發生啥大事了!”夏承恩也不管薛氏的不滿,雙手猛勁一拍大腿,激動得都有些結巴了。
“這是怎麼了?”薛氏更加不滿地看著他。
“蕭王,蕭王造反了!”夏承恩幾乎是用唱著的語調說出來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一句話,竟然被他說得如此激動,也不怕被人聽了去治他一個什麼罪。
北雪本以為薛氏會再責怪他幾句,哪成想到,薛氏竟然也跟著激動起來,“他爹,你說的可是真的?蕭王真的造反了?”
“真的,真的。千真萬確。有可靠訊息說,新皇繼位的第二天,皇上就下旨給蕭王三萬兵馬,然後差他帶著兵馬到邊塞苦寒之地守疆土。結果蕭王領旨準備三天後出發。到了臘月二十八那天,蕭王看似是領著三萬兵馬出了城,結果走到泰山一帶就安營紮寨不動了。然後陸陸續續又有兵馬到此地集合。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