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但處事從來很厚道的呀!賀蘭玉卻笑:“謝帷若不喜歡他,直接悶不吭聲理也不理我了,哪還會特意寫信來說,他這是說你弟弟孺子可教。”
元佶心說這謝帷又是個什麼人物,這麼牛皮哄哄的,賀蘭玉道:“他是豫州刺史,手底下有二十萬大軍,也是我的親信兼多年至交,阿襄交給他你還不放心?”
元佶立刻表示放心。
她還有些生氣,元襄這小沒良心的,一跑就沒了音訊,也不說給她這個姐姐寫封信,不想寫字也讓人傳個話啊。
她知道這破孩子一定整天嗷嗷叫的喊打喊殺,馬背上一打滾,哪還記得自己,想到真相如此殘酷真是眼淚掉下來。
兩人就著元襄的事多說了幾句話,卻又沒了隔閡,不知不覺回了往日親近了,彼此都默契的不談前事。
元佶隔了數月,這一回到賀蘭玉身邊,皇后樓氏等人也再不提及將她許配給太子之事了,眾人注目都在有孕在身的謝淑媛,她安安心心的在賀蘭玉身邊服侍起了太子的起居。
早晚吃飯睡覺,洗漱穿衣,兼著太子助理,接待賓客裡傳外達,事無鉅細,這活說著不累幹著可難,處處都要同人打交道,這實是最考驗人心思火候的。元佶決心要幹好這一件事,絕不能讓人小瞧了她去,因此就格外細心,時時集中精神,一刻也不敢懈怠。
她不能讓人覺得她只是賀蘭玉的花瓶玩物。
幸而她記性好,凡是見過一面的人連名帶姓加官職以及人物親戚關係,誰的大舅子是誰的小老婆的表叔,一遍她就能記個清清楚楚,腦子裡自然成譜。及至每位愛吃什麼點心喝什麼茶,哪位腰痛不能久坐給準備個軟墊,哪位說了什麼話說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內含什麼意思,她都費了心思去揣摩,不懂的便向庾純等大人請教。
賀蘭玉很快發現她有些厲害,記性超乎尋常的比自己還好,不到一個月把朝廷上下關係認全了,什麼人什麼身份配合怎麼說話禮度輕重,不用庾純在側她都能應付的十分妥帖。
這才叫刮目相看,他觀察了幾日後調侃道:“討人喜歡你也有天賦,要不要我給你個女參贊噹噹?”
元佶道:“那敢情好,我也能是個官了,難得難得。”
賀蘭玉身邊環繞的都是東宮侍從之官,往日起居服侍料理一切內府雜事的都是庾純,另有名目繁多大小官員若干,元佶□□來,正是萬綠叢中多了一點女兒紅。
各位大人們私底下誰跟誰基友情深,誰跟誰相愛相殺,誰跟誰愛拉幫結夥誰跟誰愛拌嘴打架,誰家新娶了個小老婆誰家又老母跳井弟弟分家……她耳聽六路眼觀八方,聽了,看了,記在心上,卻絕不瞎傳瞎說。
很快元佶滿意的發現自己在賀蘭玉身邊這幫侍從官員中間很受歡迎,大家都喜歡跟她說話,甚至而同她玩笑。朝廷來來往往的大臣,差不多都記得她的名字。
太傅張華,尚書令裴熠等老頭子都跟賀蘭玉面前提及誇讚。
漸漸下人們見面,也都恭敬稱她一聲元姑娘,就是皇后宮中那何林對她態度也好了許多,宮宴上她站在賀蘭玉身後,皇后親賜了她一盞酒,這回賞了便罷卻沒有閒話說。
賀蘭忞同賀蘭玉坐了一處,元佶感覺這位成都王一席間眼神就在自己身上上下溜,幾乎要把她身上薄薄的絲絹小袖襦裙給盯透了扒下來。她跟在賀蘭玉身旁久了倒是不怕人看的,只是成都王的目光也太*裸,而且他在朝中擔任車騎將軍,僅次於大將軍樓樊,典京師兵衛,位比三公,威福甚重,非尋常權貴可比,上一次在上林宴,他喝斥樓阿蠻的氣勢元佶是印象尤其深的。她感覺到了壓迫。
成都王抬眼示意了一下她,那眼神黑漆漆的如鷹隼,直看的人心上一麻,他低頭湊了近向賀蘭玉笑道:“太子,你這個侍女,我用五百兩黃金同你交換可好。”
賀蘭玉不鹹不淡:“一個侍女而已,哪值得王叔如此破費。”
賀蘭忞道:“此言差矣,所謂千金易得,一將難求,這話放在美人身上也是有理的。”
賀蘭玉其實是早看出了成都王的心思,沒想到他當真好意思開口。他放下酒盞,笑,也示意成都王身後的侍婢:“我看王叔的這位美人也不錯,我拿五千兩黃金同王叔交換可好?”
這話就是不客氣的很了,賀蘭忞臉上笑不住:“沒想到太子還是個專情的人,看來是我唐突。”
賀蘭玉一哂而過。
元佶看出他為這一句,怕是要和成都王結下樑子了。
這日回到東宮,賀蘭玉的臉色便很不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