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找我做什麼?”
賈氏眼色使眾人退下,笑伸了手去摸他額頭:“我瞧瞧你病的怎麼樣了,心裡很不放心呢。”賀蘭玉也不避開:“母后有話直說便是,孩兒恭聽教誨。”
賈后道:“楚王當不得大事,朝中大臣們一致要讓你出任大司馬,執掌尚書省事,你身為太子理當為朝廷盡忠,如何竟能推辭不出?現在朝上已經亂的不像樣,你若不出來主持局面,恐怕後果難料。”
賀蘭玉道:“母后廢樓氏時難道沒有想到會是如此。”
賈氏作色道:“這話如何說起,我這麼做難道不是為了你?就是因為你瞻前顧後不肯動手,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現在木已成舟,你難道要把責任全交給母后來擔當?我一個婦人不懂朝政,你撒手不管,他們都不聽吩咐,現在讓我怎麼辦?”
賀蘭玉問道:“那母后的意思是要讓我怎麼做?”
賈氏道:“你回東宮,接替大司馬,張華,裴熠這些人還要你去說服他們。”
賀蘭玉問道:“我接替大司馬,那楚王如何?”
賈氏道:“楚王立刻帶兵離開洛陽回封地。”
賀蘭玉笑了:“母后想的太天真,楚王親手除掉的樓氏,現在已經接替樓氏掛了大司馬印在身執掌洛陽,這恐怕也是母后先前許諾他的,現在母后一句話就想讓他回去?母后以為他大老遠冒著一家幾百口的性命不顧跑來洛陽殺人,就是為了鏟奸除惡,向朝廷效忠,讓我去當大司馬?”
賈氏冷冷道:“他擅殺輔政大臣罪該至死,要是聰明的話就該識相滾回封地去,我替他收拾這爛攤子已經是仁至義盡。”
賀蘭玉道:“他若是聰明,當初就不會聽從母后的話來洛陽了。”
賈氏不語,過了半晌,她冷然道:“玉兒,母后對你這樣大度,你攛掇樓家要廢我,我心中明知卻不同你計較,為何你卻如此小氣?你這是一定要同母後作對,逼死母后嗎?”
她轉頭目光怨毒,賀蘭玉手絹掩著口輕輕咳嗽了兩聲,聲音低弱道:“母后言重了,我的身子母后該知道,不說我現在不能,就是我能,恐怕也堅持不了多少時日,母后不當指望我。”
元佶躲在簾子後聽他二人談話。
賈后站起身來:“好,太子果然好的很。”
不管朝中何人求見,賀蘭玉一概不理,賈氏離去,他突然又犯了病,躺在床上喘息。
元佶坐在床邊握著他手,給他擦汗,時不時喂湯藥,她已經習慣了賀蘭玉如此,起初害怕,漸漸的也不怕了,庾純還有東宮侍臣,大夫都在一旁侍立,晚些,元襄也過來了,身著甲冑開啟簾子進來:“殿下又病了?”
元佶噓道:“小聲一點。”
元襄只得悄悄同庾純說話:“謝帷奉太子之命回荊州調兵,現在大軍已經到達河陽,隨時等候殿下的示下。”
庾純皺眉道:“殿下現在不大好,先等等。”
元佶放下藥碗扯了元襄袖子到角落:“怎麼回事?”
元襄道:“楚王同皇后謀逆。”
元佶已經完全懂得了賀蘭玉的打算,他不肯跟楚王皇后妥協,為的只是一舉將其剷除。
元佶給他倒了盞水喝,元襄往賀蘭玉床前看了一看,輕聲道:“殿下,謝帷已經到了河陽了。”賀蘭玉不應,他只得退下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匆匆離開。
元佶送了他走,剛要回殿中,突然丫鬟跑過來哭叫道:“不好了,元姑娘,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上吊了!”
元佶嚇的不輕,連忙往樓氏住處去,謝玖正坐在床邊哭泣,樓氏奄奄一息躺著,脖子上一道紅痕,默默流淚。
元佶艱難開口:“娘娘想開些罷,不管怎麼樣,太子殿下在,總不會讓娘娘委屈的。”這樣的安慰她自己都覺得虛浮,知道樓氏如今的狀況是任憑自己說什麼都無用的了,這對夫妻間的事,她插不得嘴。
她沒有太多心思放在樓氏身上,多叫了幾個丫頭過來陪伴照料,又讓侍衛在外面看護著,又趕回去伺候賀蘭玉。
她筋疲力盡的回到賀蘭玉處,元驄又趕來,傳報了一個驚天動地的訊息:“楚王帶兵闖進張華裴熠等人家中,將半數朝廷官員全部下獄問罪,現在已經從宮中領了聖旨,帶人趕往寺中來了。”
庾純聞言急忙出去。
元佶跟上,走上階前已見士兵列陣,賀蘭鄞率大隊兵馬包圍了寺中,他甲冑盔服,騎著馬在院中轉了幾圈,打量眾人:“我奉皇后的旨意來請太子往宗正府問話,請太子出來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