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皇后還是樓氏?”
賀蘭玉語調很平靜:“樓家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話剛落,外面又是士兵整齊奔跑的腳步聲響,火把高舉,又一隊人馬也衝進門,為首那人急勒了馬,手中高舉了明黃帛書,環轉四下大聲叫道:“皇上有旨,你等速撤回營,如有違令視同謀反!”
不是旁人,正是司隸校尉元驄,元佶歡喜叫道:“梁王!”隨即看到元襄也在,大喊道:“阿襄!你怎麼也來了!”
兩撥人馬交換,元驄跳下馬大步前來,屈膝一跪:“殿下,楚王賀蘭鄞帶兵入宮了。”
賀蘭玉忙道:“誰給他下的旨?”
“是皇后的授意。”
元佶急忙奔下階去尋元襄,突然有人撥開士兵,太子妃樓溫儀搖搖晃晃衝上來,一把抓住她手叫道:“太子在哪?太子呢!”她面色慘白幾不能支,謝玖大著肚子艱難的扶她哀勸,元佶見狀連忙摟住她:“娘娘你先別急,太子在呢,我這就帶你去……”
樓溫儀抬眼望見賀蘭玉,大喜過望叫道:“殿下!”甩了她手,直奔而去。
元佶顧不得找元襄了,攙扶了謝玖趕緊跟上去,樓氏拽著賀蘭玉的袍子痛哭不止:“殿下,你救救我爹,救救我弟弟母親,他們沒有謀反,殿下,你救救他們!”元佶想上去勸,腳挪了一半卻又止住了。
樓家的死活跟她沒有關係,但對太子妃卻是家破人亡的慘禍,她平日和樓溫儀相交還不錯,眼下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開口。
賀蘭玉沒有睡覺,坐在燈下同庾純下棋,等宮中的訊息。
每隔半刻便有人來求見太子,元佶依照吩咐硬了頭皮擋駕:“殿下臥病,不能見客,諸位大人還是請回吧。”
午夜時候元佶回到殿中,樓氏仍然跪在門外,整個人僵硬的好比一尊雕塑。
謝玖握著她胳膊勸:“娘娘,咱們回去吧……”
元佶是怎麼說都不對,既無法勸她走,也無法替賀蘭玉說話,只得輕輕拽了謝玖:“淑媛有孕在身,還是先去休息,我陪太子妃。”
謝玖無奈,只得扶了婢女下去。
元佶無話安慰,陪了樓氏枯坐,樓氏一言不發,她看著也難受的很。
四更,宮中傳出聖旨。
樓溫儀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樓樊死,樓阿蠻死,樓太后廢,楚王賀蘭鄞掌大司馬印,錄尚書事。這一日早朝,張華裴熠等十多位重臣元老皆稱病不朝,賀蘭玉用了早膳,坐在案前翻看累疊成堆的書信。
早朝過後,楚王賀蘭鄞便到了。
賀蘭玉還是兩個字:“不見。”
賀蘭鄞見不到人便不肯走,直接往殿中坐下,元佶奉了茶,站在一邊不動聲色打量他。
賀蘭鄞焦急不安,一遍又一遍問:“殿下是真病了?”
元佶也只得一遍又一遍回答他:“殿下身子不好,已經許多日了,確實不能見客。”
賀蘭鄞臉色陰沉難看。
半個時辰後,皇后賈氏同成都王賀蘭忞一塊到了,士兵們不敢攔阻,賈氏一身煞氣直趨入殿,大步就往內室去。元佶來不及通報,急步跟上要勸止,賈后已經止了步,侍衛交戟橫出:“皇后請回吧,太子不見客。”
元佶站住腳,賈氏氣勢洶洶回視她:“太子病了?”
元佶道:“太子確實是病了,皇后有話,奴婢可以代為通傳……”
話未說完,賈氏劈手一巴掌抽來,厲聲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誰抬舉的你這樣猖狂!”她那手勁竟然是奇大,元佶還沒反應過來,臉轟的一下著了火。賈氏也不進去了,突然含了笑,下了榻一坐:“好,他既然生病那我便不進去了。”指了元佶:“何林,就在這裡,給我扒了她衣服,打她二十板子。”
她坐下捧起了茶,太監立刻上來,元佶掙扎不肯,恨得出血:“皇后求人便是這般態度嗎?還沒見到主子便開始打人了。”太監抓住她扒了外衣,按跪在地上,賀蘭玉的聲音緩緩道:“皇后這是做什麼?怎麼到我這裡來動起手了?”
他掀開簾子,隨著說話,人已經走出來了。
賈氏笑了:“太子,我聽說你生病,不肯見母后呢,你身邊這下人也太沒眼色,這樣可不好,我正要替你教教她怎麼認人。”又對何林道:“你們先下去吧,既然太子出來了,二十板子就算了。”
元佶臉漲的鮮紅,血幾乎要從面板裡迸出來。
賀蘭玉示意她回去換衣服。
他往榻上也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