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就她一個麼?
姜媃氣的拿起小碗轉身就走。
秦野在後面說:“讓秦桓之出來,蹲大牢便宜他了。”
姜媃腳步一頓,訝然回頭:“你確定?”
秦野又已經閉上鳳眸,養精蓄銳。
姜媃有點氣悶,沒好氣的道:“隨便你。”
她好不容易將秦桓之那個老陰比弄進大牢,至少能過幾個月的安生日子。
可這頭豬,偏生還要讓他出來!
姜媃憤憤不平,出了起潮閣,將食盒丟給流火:“晚上再燉一盅銀耳湯,給我往裡頭加兩把鹽!”
鹹死那頭豬!
哼,想吃甜的,沒門!
姜媃不想讓秦桓之好過,便刻意沒給衙門那邊去信,反正能拖一日算一日。
秦家的買賣,老夫人顧氏在執拗了幾天後,到底還是鬆口讓三房的秦勉玦去打理了。
為此,當天晚上,三房秦勉玦媳婦焦氏,帶著女兒秦沁過來了素銀院。
焦氏熱絡的給姜媃帶了好些首飾補品,言辭之間,感激溢於言表。
秦沁是秦家唯一的姑娘,年方十二,比姜媃還大兩歲。
如今卻要見禮,規規矩矩的喊姜媃一聲“三嫂”,姜媃還是頭一回見秦沁。
小姑娘相貌隨了秦勉玦,眉目間一股子的書卷氣,大眼睛小鼻子的,很是秀美。
在裡頭,就沒秦沁這個配角。
姜媃不冷不熱,焦氏識趣,遂讓秦沁下去泡一壺拿手的花果茶上來。
花廳沒了旁人,焦氏挪到姜媃右手邊,輕聲道:“小三媳婦兒,大房那邊你們是怎麼打算的?你三叔讓我問問你的意思,他也好緊著你們這邊來打算。”
姜媃眼神閃爍,含糊道:“我得問問小叔,看他的意思。”
焦氏點了點頭:“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不過……”
她話鋒一轉,湊到姜媃耳邊嘀咕了句:“你得看緊小五一些,我聽說當年你婆婆投塘自溺,其實跟你大伯有關,是他做了對不起你婆婆的事,小五好像親眼目睹了一些。”
姜媃心頭一緊:“什麼意思?”
焦氏表情有點急:“你婆婆長的好,你應當知道,當年秦崢去的突然,你婆婆看在秦昭和秦野份上,已經振作了,可是我聽府里老人說,有天晚上秦桓之進過你婆婆房間,然後傳出吵鬧聲……”
“當時,小五也在房間裡的。”
“再後來,你婆婆孫氏就自溺了。”
焦氏說的悻悻,擔心姜媃不明白,可又不敢將話說的太明。
姜媃哪裡不明白,電光火石間,她是什麼都想到了。
無非就是秦桓之垂涎孫芙蕖美色,多半想來霸王硬上弓,然後秦野親眼看見了?
不對,不對,她若是孫芙蕖,怎麼也不會讓年幼的兒子見著這些醜事,趕走來不及,又恐秦桓之狗急跳牆做出滅口的事,那麼就只有把孩子藏起來,叮囑他不看不聽不吭聲。
姜媃暗自嘆息一聲,秦野對大房對秦桓之的仇恨深入骨髓,最壞的結局,便是親眼所見自個母親被人面獸心的大伯凌辱。
那會他才幾歲來著?
姜媃細細想著,又傾力心疼一波大佬。
焦氏見姜媃已經在想了,便拍她手笑道:“小五如今年紀還小,所以切莫讓他在做傻事,往後你三叔在府裡說得上話了,自然會照拂你們叔嫂,你們只管平安順遂的長大。”
姜媃笑了下:“那就多謝三叔三嬸了。”
焦氏客套了幾句,等秦沁回來,沒坐片刻,領著女兒走了。
這會已經是戌時了,外頭沒星沒月,伸手不見五指,還冷嗖嗖的。
姜媃如今曉得秦野仇恨來源,怎麼也睡不著了,她爬起來,沒喊流火,自個提著盞防風燈籠,一腳高一腳低的往隔壁起潮閣去。
她到了秦野房門口,才悻悻反應過來,沒話說也沒法安慰,她只是這會出奇的想見秦野。
姜媃站了會,摳著門牖木稜,自言自語的說:“秦野,我都知道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這輩子都不離開,一直陪著你。”
對著空氣說,姜媃反倒滿心感情都洋溢位來,率先感動了自個。
我可真他孃的善解人意!
“我往後都待你真心,你趕我我也不離開你。”
感情充沛,發自肺腑,她眼睛都潤了。
“長嫂如母,我會一心一意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