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姜氏,我原當你是個好的,沒想你竟是個攪事精!”
姜媃正在給一小碗冰糖雪梨銀耳湯散熱,這幾日秦野因著毒O癮的折磨沒啥胃口,她多次試探,摸出了秦野嗜甜的喜好。
這碗銀耳湯,她特意放了雙倍的冰糖,甜的齁人。
姜媃將銀耳湯交給流火,柔柔笑道:“祖母,我做錯了什麼?”
顧氏臉上法令紋深刻,顯得不近人情:“哪家的侄媳兒,是會讓府衙的人將長輩投大獄的?”
姜媃明悟,心裡不痛快了幾分。
顧氏繼續說:“還有秦崢的畫,他人都去了這麼多年,怎麼桓之就不能拿了?他們可是親兄弟!”
姜媃眼底沒了笑意:“大房苛待小叔的時候,祖母怎的不多為小叔說句話呢?這裡大伯才進去幾天哪,祖母就這樣念想他了?”
顧氏沒想到姜媃竟敢回嘴,反倒愣了下。
姜媃冷嗤:“那祖母又知不知道,大伯吃裡扒外,要把我送給豫州城主那個噁心的戀O童O癖庶子,小叔為救我殺了人,那個時候祖母在哪呢?”
顧氏臉色一白,整個人搖搖欲墜起來。
姜媃揚起下頜:“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大伯他是咎由自取,祖母也莫要來勸我什麼,我忙的很。”
姜媃沒和長輩相處的經驗,顧氏偏心到沒邊,也不值得她尊敬,所以她說話是半點不留餘地。
顧氏跺著翠竹柺杖:“你這個害人精,你是想毀了老秦家的基業啊。”
姜媃沒太明白這話的意思,顧氏身邊貼身的老媽子插嘴解釋道:“少夫人,大老爺下了大牢,羅氏鬧著休夫,如今家裡買賣壓根就沒人管,羅家那邊還在落井下石。”
姜媃明瞭,她道:“不是還有三叔在麼?我看三叔人品比大伯好。”
顧氏想也不想就拒絕:“荒唐,一個庶子哪裡是能上臺面的?”
姜媃不以為然,銀耳湯已經被流火給晾好了,她便沒了耐心,這個時辰秦野該餓了。
她擺手:“秦家都生死關頭,祖母你還端著出身偏見,反正我現在都是繁花樓的人,秦家死活小叔也不關心,你今天來找我也沒用。”
她說完這話,提著食盒抬腳就走。
“冤孽啊,冤孽!”顧氏老淚縱橫,似乎一瞬間就老了數十歲。
她身邊的老媽子勸著:“老夫人您也別急,改日再跟少夫人好生說說,她畢竟是晚輩,總會聽話的。”
顧氏接連搖頭,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連背都佝僂了。
“都是當年,老大自個做的孽,他若沒將孫氏給……”顧氏表情難看,“昔年因,今日果。”
她嘴裡的孫氏,正是秦野生母,曾經的大夏朝十大扇面美人之一——孫芙蕖。
姜媃不知當年因,她此時蹲在秦野面前,小小舀一勺銀耳湯,小心翼翼喂進秦野嘴裡。
秦野渾身冷汗淋漓,面白唇無血色,手腳都還在輕輕抽搐著,顯然剛熬過一場。
他沒力氣,直接坐地上,半閉著鳳眸。
姜媃慢吞吞地喂他,見他多少用了些進去,便知道這甜味是他喜歡的。
她悄咪咪用指尖探點品嚐,頓時吐舌頭。
太甜了,甜的膩人。
秦野斜她一眼,表情古怪:“你做甚吃我剩的?”
偷嘗被逮了個正著,姜媃理直氣壯回道:“幫你試毒。”
秦野眼神一言難盡,這銀耳湯她自個熬的,轉頭還需要試毒?
姜媃哼哼:“看嫂嫂對你多好,往後記著,恩情是拿來還的。”
秦野別開頭,不說話了,只耳朵尖悄悄熱燙起來。
姜媃索性跟秦野一樣,盤腿坐地下思量起來:“你看秦桓之要怎麼處理?是繼續讓他吃牢飯嗎?”
姜媃擰起小眉頭,在權衡秦桓之出和不出來的利弊,想的入神,隨手端起手邊的銀耳湯就用了口。
她鼓起腮幫,邊吞嚥邊將顧氏來過的事說了一遍,末了,沒聽到秦野回答。
她抬眼看過去,就見秦野死死盯著她手裡小碗,蒼白的臉上浮起幾絲詭異的薄紅。
姜媃皺眉:“你沒吃飽?”
秦野清咳兩聲,忽的低聲說:“你,你莫要隨便吃別人剩的,真要想吃往後我剩給你。”
“嗯?”姜媃點頭應聲,猛地反應過來,瞪著他怒道:“誰喜歡吃剩的?你才喜歡吃,你全家都喜歡吃!”
秦野:“……”
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