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的青春靚麗美少女,怎麼能說是可愛呢?
怎麼也該是……美的慘絕人寰!
“擱筆,都看看各自畫了多少?”半玄站起身。
朱宇很是殷勤,趕緊親自上前跑到秦昊身邊:“回伯舜公子,秦昊只畫出四幅,其中一幅未曾畫完。”
說完,他又嫌棄地鄙視過去:“我帶你遊學了這麼多年,你也學了這麼多的年書畫,竟然只畫出三幅成品,真是朽木不可雕。”
秦昊捏緊了豪筆,臉上閃過憤恨之色,他彷彿飢腸轆轆的惡狼一樣不善地盯著朱宇。
朱宇倒抽了口冷氣,扯著尖利的嗓音道:“你這是什麼眼神,還對恩師不滿不成?秦昊我告訴你,這麼多年要不是我,你能有今日?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秦昊冷笑起來:“這些年,我家孝敬了你多少銀子,你心裡有數,真要我將你所有的事一件一件抖出來?”
朱宇手一抖,心虛了,他看了眼半玄,只見半玄正在看秦野的畫,並未注意這邊,遂小聲道:“你想幹什麼?秦昊你想清楚了,整了我對你沒好處!”
秦昊眸光閃爍,他似乎想到什麼,竟是詭異地勾起了嘴角:“我知道,我也不用老師幹什麼。”
朱宇鬆了一口氣,然他這口氣才松到喉嚨,就聽秦昊又說:“我只要贏的這場挑鬥,所以老師想法子毀了秦野的畫。”
聞言,朱宇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狗,嗷嗷叫喚起來:“你瘋了,有伯舜公子坐鎮,誰敢動手腳!”
秦昊放下豪筆,將四幅畫裡,另外完整的三幅交給僕役:“這種事,老師不是幹過好幾次麼?如若不然,我要下了地獄只好拉著老師一起了!”
朱宇心火騰地燒起來,然他看著秦野那雙赤紅眼睛。
倏的心肝就顫了起來,他背脊生寒,深刻明白今個要真的一個不好,很可能就交代這這裡了。
朱宇又瞄了眼對面,秦野一共畫了五幅畫,半玄親自幫他挑選出其中最好的三幅,一併送到僕役手裡,只等接下來一同送往青州成鬥畫展示的一隅,讓人來買。
他咬牙:“好,我幫你最後一次!過後你我師徒恩斷義絕。”
秦昊臉上又扶起那種詭譎的笑容,他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汙,胸口被踹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但他已經無所謂了。
“如老師所願。”秦昊笑出聲來。
姜媃敏銳聽到這笑聲,她扭頭眯眼看了看秦昊,最後對秦野嘀咕道:“那條啞巴狗一看就又在使壞,還有那頭豬,小叔你要小心點。”
秦野鳳眸微閃,他淡然道:“沒事。”
半玄心思一轉,哪裡會不曉得朱宇在想什麼,他頓了頓道:“一會把畫送出去的時候,孫央你盯著點。”
事關秦野的話,孫央再是上心不過:“好的,你們放心,我一定視線不離畫半點。”
此時,畫業已畫完,一眾人烏泱泱得往外頭去。
青州城裡,用於展示鬥畫的地方不在別處,恰在封卿那個賭賣場外頭,靠近繁花樓的地方。
那是原本就搭了個露天的臺子,臺子不大,但足夠掛畫上去。
每當有畫掛上去,滿城的百姓都曉得,是有鬥畫的畫師在爭鬥,有便宜畫可撿漏了。
不見當年秦崢還不曾出名之時,也同人鬥畫,有人用很便宜的價格買了他的畫,沒過幾年,秦崢名聲大噪,那幅畫瞬間水漲船高價值千金,樂壞了當初買畫的人。
故而,露臺周遭每天都有人密切關注著,一旦有畫掛出來,這些關注的人,飛快通知其他人,前後不過一刻鐘,滿城十之七八的百姓都會蜂擁前來一觀。
畢竟,誰都想做那個能撿漏的人!
姜媃沒想到這裡面門道這樣深,還讓車水龍馬的圍觀百姓嚇了一跳。
一行人直接上賭賣場的二樓雅間,從這邊的視窗位置看出去,能將露臺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未免有人認出畫師,秦昊三幅,秦野三幅,統共六幅畫掛出去後,就只有不知情的賭賣場有司喜歡熱鬧,跑去臨時撐場當了把有司。
那有司姜媃見過,是和嘴皮子利索的。
待兩刻鐘後,有司摸出對銅鑼,他猛地一敲,臺下的人瞬間安靜了。
有司拉長嗓音開始唱喏:“今日鬥畫六幅,有看中的可以先寫個價格丟在心儀的畫前,每人只可選一幅,不可多選。”
這套競買流程,城裡百姓早就清楚的很,當下寫了價格的紙片紛揚如雪花的投到畫前的籮筐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