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早疊上了一層細汗。賈侯爺基恩人格忽悠他來莊子上,說有肉吃有好酒喝,還有怡紅院的姑娘們陪侍,反正他就是沒說會有祁天來這麼一出。早知道這樣,他今天怎麼都不會來。祁天來那是誰?戶部新上來的人物,在大皇子跟前說得上話的,大皇子甚至為他禁足一月,可見對其如何器重的。今兒個賈璉擺明是要找茬祁天來,但這樣的人物他那裡得罪的起。
兆辰錘頭默唸,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這鎖頭怎麼了呢?”賈璉眨下眼,口氣輕佻,就好像是玩笑一般。
管事突然就痛哭流涕的跟賈璉賠錯,要說事情經過,卻欲言又止,害怕地看向祁天來。
祁天來先開口道,”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他不信任你,你活該。”
“侯爺,小的冤枉啊,小的是被逼無奈。”
祁天來吃驚看錢管事,拿著契約給賈璉瞧,“分明是他同意之後,我才進來搜。”
“侯爺!小的真冤枉啊!祁大人一進莊子,就威逼小的就範,把小的喚到裡間,拿小的老母親和妻兒威脅小的簽字畫押,小的不得不答應。他還拿錢賄賂小的,錢就在這。但小的絕不想背叛二爺,所以祁大人跟小的要鑰匙的時候,小的死活沒給,祁大人才叫人破鎖搜查了。”
兆辰接過管事遞來的錢,背面果然刻著祁府的印記。
“祁大人若是為朝廷辦事,正大光明就好,因何要賄賂我屬下?”賈璉接著質問祁天來。
祁天來急得不行,氣呼呼指著反口咬自己的錢管事,抬腳就要踹,卻被人強拉住了。祁天來發瘋道:“你胡說,分明是你說鑰匙被你家主子拿走了,你沒有。”
“祁大人,小的的確出身卑賤,但您也不能這樣顛倒是非冤枉小的。倉庫裡菸葉每天都要開窗通風,小的沒鑰匙怎麼行?此刻鑰匙就在書房內掛著。”
祁天來張了張嘴,表情分外扭曲,好像是剛吞了一斤蒼蠅一般。
“瞧瞧你的屬下,手裡還拿著石頭斧頭等著砸東西鎖頭呢。”賈璉諷刺。
那些隨從聽此話,慌忙丟了手裡的東西
祁天來氣得發瘋,卻很緊張現在這情況,忙對兆辰解釋,“因為我一時聯絡不上賈侯爺,事情又關係到民生,十分緊急。我便決定先與管事商量,本以為他深明大義,卻沒想到是個受人指使的混賬!”
祁天來見大家都沉默,好像自己說的是錯的,立刻道:“若是聖上知道你們為了這幾顆馬鈴薯種難為朝廷,一定會很不開心。賈侯爺,你忠君愛民的勁兒哪去了?”
“馬鈴薯種我願意獻,且是白送的,一分錢我都不要。”賈璉不急不緩地先說一句,“但是某位戶部侍郎現在的行徑是在太卑劣,壞到令我反胃的程度,所以我現在不願意了。叫你們戶部換個人,換任何人來,我都會考慮。”賈璉衝著祁天來輕笑一聲,這回兒他攤上事兒了。
他以為他逼自己獻出馬鈴薯種,怎麼都能佔便宜?呵,拿民生國家壓他,就以為萬無一失?
祁天來聽到這些話,臉猙獰的要撕裂一般。賈璉要免費捐馬鈴薯種!這就顯示了他的胸懷,表了他支援國家的忠心。而他擅闖人家莊園被抓現行,逼人家捐贈還有強行砸倉庫鎖頭的事兒,立刻全變成了猥瑣、小氣、陰險且充滿算計的行徑。此事若傳到皇帝耳裡,他後半晌恐怕便沒有落好的機會了。
怕什麼來什麼。
賈璉轉頭望著兆辰,“兆大人,我要告祁天來搞擅闖民宅,偷盜強搶他人財物。”
“啊?”兆辰腦子空白了。
“怎麼,兆大人不接?”賈璉頓了頓,“那我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兆辰忙拉著賈璉:“接,我接!”另想辦法?就賈璉那辦法,肯定是繞著彎子告到皇帝跟前,到時候他京畿府尹吃不了兜著走,他可不敢冒險。
祁天來激動對兆辰道:“此事完全是他血口噴人!我一個堂堂戶部侍郎的話,和一個奴隸相比,哪個說話更可信?再者說,我這裡還有和他剛剛簽約的契書。”
“契書?呵,可巧。且不說契書是在你威逼下籤訂的,就算是他們自願簽訂,你也沒資格在本侯莊子上撒野。本侯的家奴少說有千人,他們隨便誰和外人簽了契書,就可憑此對我的莊子胡作非為,那我以後還活不活了?譬如你買兆大人家的房子,卻和他的家奴簽訂購房契書,有用麼?”賈璉挑眉,用重音對祁天來強調,“最後和你說一句,莊子主人是我!”
祁天來臉色慘白,徹底慌了,“我是為——”
“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