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你快去給侯爺報信。”
祁天來生怕此事拖長了有變數,親自騎馬,飛速奔向小康莊。
到了小康莊,祁天來就照之前那樣軟硬兼施對付錢管事。祁天來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剛用了軟的,錢管事就痛快地答應了。“還是你識時務。”
“大人,您看小的回頭還要上下諸多打點,還要冒險受罪和璉二爺解釋,保不齊會捱打看大夫,這……”
祁天來懂了,當即命人拿錢給錢管事。錢管事高興地收下這幾錠銀子,特意翻面看了看,下印著祁家專用的記號。
錢管事隨即拉著祁天來去裡間,說起了悄悄話,“二爺前幾天的確來過,好幾車東西運到了後面的倉庫。不過卻神神秘秘的,不許小的參與,也不許莊子上的人幫忙。”
祁天來明白賈璉此舉是為了保密,避免節外生枝。不過,還是被他查到了,蠢貨!祁天來心情大好,高興地名大家去搜查。
小康莊倉庫特別多,因為菸草種植量大儲存也需要空間,所以莊後足足有百餘座倉庫矗立。要想從這些巨大的倉庫群內搜查幾車土豆,很費功夫。
祁天來發現每個倉庫都有鎖,要挨個檢視,就得開鎖。問錢管事要,卻被告知不在他手裡,被賈璉沒收了。
祁天來更加確信馬鈴薯種就在這裡,隨即便命人強行砸鎖搜查。
隨從們叮叮噹噹接連開了五間倉庫,馬鈴薯種沒找到,倒是被倉庫裡濃重的煙味兒嗆得直咳嗽,有的甚至還流了眼淚。
大家士氣渙散,行動速率顯然下降。
祁天來急急地催,隨行的二十幾個人才勉強加快一點速度,卻依舊是咳嗽聲不斷。
又砸了二十多個倉庫,依舊是還沒有找到。
祁天來罵自己運氣太差,繼續喊著大家加快速度。
“祁——大——人——好——興——致。”男人的聲音如整個冬天的冰涼,忽然來襲,驚得祁天來措手不及。
雖然這聲音他足足有半年沒有聽到了,但祁天來立刻就認出這是賈璉的聲。賈璉的聲實在是太好辨認了,低沉略帶磁性,混雜著年輕男子獨有的朗朗聲。
官場之上,多是中老年人,鮮少會有這樣特別清朗的聲音出現,祁天來自然聽一邊就記得清清楚楚。
果然,祁天來回頭一瞧,真的是賈璉。
賈璉今天穿著藏藍色祥雲暗紋錦袍,嘴角掛著淺笑,款款踱步,眼睛裡帶著一股薄涼之意,一直在盯著他。祁天來下意識的不敢和他對視,便宜目光看向他身後,蔣子寧和京畿府尹兆辰也跟來了“賈侯爺,好久不見,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沒有膽子出現在我面前了呢。”祁天來譏諷道。
“祁大人哪裡的話,我一個閒人,平日沒事兒做自然要享受,正好媳婦兒懷孕了,陪著她在別苑住一住有何不可。”
祁天來很不滿賈璉的解釋,“你去別苑住保密什麼?再有,我和大皇子那天拜訪你的時候,你分明就在家,你為什麼——”
“我分明就在家?祁大人,這話你可得解釋清楚,你因何那麼肯定我就在家?”賈璉截話質問。
“好,就當你不在家,但你媳婦兒在家,這是你的貼身小廝親口告訴我的。你接她走的時候,一定要回府吧,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你我和大皇子找過你?”
“告訴過。”賈璉承認。
“我也就罷了,你竟對大皇子不敬,不給他一個回話,成何體統!”
“我回了,正經寫了一封信,交了上去。只是以我的身份遞訊息進宮有諸多不便,估計要審查一番方可透過。”
祁天來頓然氣得沒話說,“你——”明知道皇上忌諱皇子和大臣私交,賈璉卻公然給太子送信,這分明就是在添亂。
賈璉口氣和善的表示:“至於住別苑保密的事兒,的確是因為我個人原因。我不喜歡休息的時候,被一些阿貓阿狗的來打擾,再考慮到妻子懷孕,便出此下策以求安靜,並非針對你一人。”他是針對包括祁天來在內的很多人。
一些阿貓阿狗?他分明是在暗諷辱罵自己!偏偏反駁回去,就相當於他承認自己就是那些阿貓阿狗。
祁天來發現自己是幹受這些氣發洩不出去,逼的心裡十分悶度,倆家爆紅如燃燒了一般。
“祁大人,我也有很多問題問你,你今兒個跑到我莊子這裡幹什麼?”賈璉不緊不慢的走到一座庫房前,伸手撥了撥那上面掛著的被砸壞的鎖頭,然後冷笑兩聲,轉頭望向京畿府兆辰。
兆辰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