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給煩死了。皇帝心裡很清楚,打仗前就已經癟了的國庫而今依舊沒有什麼改變。別說犒賞三軍將士們,就是這春祀、禮宴、皇子公主嫁娶等等,都還沒找落呢。
做皇帝窮到他這份兒上,真不容易,也真夠丟人的!
其實這窮困的現狀,跟元璟時期封賞太多異姓功臣有莫大的關係。就是因為當時賞賜過大,造成而今仍有大批人處在爵位承襲的狀態,偏偏這些當年受恩封的功臣子孫們個個都是敗類,每日只知道在家鬥雞走狗,吃喝玩樂,享受著朝廷每年封賜下去的大把金銀,卻幹不出一件為朝廷效力的事。朝廷尾大不掉,養出一堆蛀蟲,再加上每隔幾年都要有增添新封爵的皇族們,自然是窮上加窮了。
這個賈璉倒是很識趣兒,今天本還以為他不知好歹,想要一人做大。倒沒想到他竟有如此博大的胸懷,捨己,為了國家。
皇帝倒是後悔自己之前竟誤會賈璉這個忠臣的一片至誠之心。
“愛卿啊,你能如此捨己為國,憂國憂民,朕甚感欣慰!這是朕之幸,也是天下之幸!朕要賞你!”皇帝站起身,揹著手在龍椅前徘徊,“朕已經晉了你的官,封了你的侯爵,那這次就——”
“聖上,臣只是在盡戶部侍郎之責,物盡其用罷了。這是本分事,若因此也得封賞,臣受之有愧。”賈璉謝恩之後,便強力推辭掉。
皇帝正要與他爭辯,便見平原侯動了動腿要出來,轉而又猶豫地退了回去。皇帝料定此事有內情,又見賈璉他意願堅決,也便沒有逼迫他,當即散了朝,卻只留下平原侯問話。
下朝之後,賈璉就同丞相靖英光一塊出來。半路上遇見不少客氣巴結他、祝賀他,賈璉一一敷衍了,才總算和靖英光走到一處僻靜地兒。
“你這孩子倒有思慮,剛才上朝的時候真替你捏把汗。”靖英光笑了笑,把目光放遠,看著前頭那兩抹移動的身影。
賈璉也看過去,剛巧人影往東邊的迴廊一閃,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