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摘掉植株上的花序,才能促使匍匐莖儘早發出,獲得優質的秧苗。所以進行繁育的草莓苗基本是不結果子的,但經過這一年的繁育,草莓苗子已經增多了十倍,苗子足夠多了,自然要求果了。至於繁育的活兒還會繼續,只是因為而今苗子足夠的關係,不會耽誤草莓的產量。”
“原來如此。”皇帝捋著鬍子點頭,臉色卻漸漸陰沉下來。若真如北靜王所言,這草莓一斤在市面上能賣上百兩黃金,那三萬斤草莓豈不是能換來三千萬兩白銀。這麼多銀子流進賈璉的手裡……皇帝多疑的雙眸頓住,目光轉而射向站在眾臣前頭英姿勃發的四兒子鄞禎。
老四找了個這麼有才華的戶部侍郎到他身邊來,還真是厲害。這廝如此野心勃勃的要靠農發家,富可敵國了,這是要做什麼?謀反麼!
皇帝面色尚可,但熊熊怒火已經在心裡頭熾熱的燃燒起來。
北靜王趁機道:“皇上,雖說這田地草莓是賈大人自己的,但藉著宮內盛行之風斂財的確屬實,他——”
“若說我斂財也可以,還請北靜王等我收了錢之後,再把這個名頭扣上可好?”賈璉冷冷瞟一眼北靜王。
北靜王不服,和賈璉對視。
“對了,剛剛北靜王說,身邊有幾個人早就想以一斤百兩的價格購買草莓,可是真的?我一直以為民間炒高的這個價格不過是個噱頭,做不得真呢。”賈璉輕嘆道。
水溶意識到賈璉在質疑自己所述事件的真實性,忙道:“自然是真的!”
“幾個人?”賈璉追問。
水溶愣了下,接著故作思慮的想了想,考慮到龍椅上一直盯著自己的皇帝,水溶故意報多,“差不多五個。”卻不能再多了,再多就顯得有些誇張,皇帝還未必肯信。
“很好。”賈璉勾唇笑起來。
皇帝一直忍著怒氣,冷眼看著這倆人對質。忽然間賈璉張狂得意的笑起來,不滿道:“賈愛卿,你這是什麼意思,為自己家草莓能賣上好價錢而高興?”
賈璉作揖,恭敬有度地表示:“臣是在為即將充盈的國庫高興。”
皇帝愣了,有點不懂賈璉的意思。一提國庫,他就一個頭兩個大,剛打完仗,再加上以前兩個歉年,他這個做皇帝的腰包癟得很。這也是為什麼剛才他一算賬就生氣惱火的緣故。一位臣子賣草莓賺得錢竟然比他這個做帝王還富裕,這對他來說那就是莫大的羞辱和嘲笑!
“聖上,臣的奏本正在您手中。”賈璉提醒道。
皇帝動了下眼珠,想起來自己手上那個還沒翻看的奏本。這就是賈璉剛剛呈奏要請示宮外賣草莓的事,本來這其實算得上是賈璉自己的家事,不過是因為去年草莓供奉到宮內已然成為一個慣例,他特意請示自己一下也是對的。
照理說,他一個做皇帝的,是沒理由去駁斥臣子賣草莓的家事,只是這草莓借了皇族人吹捧起來的東風,價格走高到如此咋舌的程度,作為皇帝,吃個新鮮樣式的果子都要被臣子利用算計,何其可悲。
皇帝深吸口氣,開啟奏摺,本意不是要看內容,只是稍作拖延,想法子一會兒該怎麼處置賈璉。可當皇帝將目光無意間落在奏摺之上的時候,愣了,定睛再看,就被上面的內容徹底吸引了,看到最後,皇帝耷拉的嘴角開始不斷地上揚,再上揚,到最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皇帝拍了拍龍椅上的金扶手,大讚:“好,好,好,非常好!賈璉,朕果然沒看錯你,你果然是個忠君愛國的好臣子!”
此言一出,眾臣譁然。
最為驚愕的還要數北靜王水溶。水溶很不明白,剛才皇帝明明已經怒火中燒到達了隱忍的極限,怎麼一轉眼就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態度。
他十分不解,下意識的看向同樣位於眾臣之首的大皇子鄞祁。
鄞祁而今的表情和北靜王一樣不解,“父皇,是什麼讓您如此高興?”
“草莓的追捧之風盛行已久,頭一批下來的草莓在市面上必然會遭到哄搶,價格高昂。賈愛卿就此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但凡欲出高價求草莓者,就以犒勞西北大軍的名義‘捐錢’來買。錢入國庫,將來用在犒賞凱旋的將士或是救濟受災的百姓。而這些買草莓的人,既能吃到他們想吃的東西,又能出錢為國效力,一舉兩得!真是個好辦法,解了朕的燃眉之急。”皇帝哈哈大笑,大大地鬆口氣。
春天一到,那些駐紮在西北的將士們便會動身班師回朝,到時候自然需要大批金銀進行封賞。可他手頭上哪裡有錢,這段日子天天聽禮部尚書跟他哭窮,皇帝都要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