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仔細地跟賴大陳列四點:“第一風水要好,要寬敞明亮;第二精緻,要有江南園林景緻;第三宅內無人死於非命,無任何不吉利的事兒發生過;第四不能有惡鄰。至於其它細節,便由你把關了,差不多就可來知會我去看。”
賴大樂得屁顛屁顛,拍了胸脯跟保證後便恭敬地退下了。
賈璉又派人暗中盯著賴大的小把戲,便拋在腦後不管了。
賈璉從荷蘭那裡引進來得草莓,現在還是側重在繁殖上,所以能結果實的不多,因為口味獨特,新鮮獨一份,深得宮裡頭的貴人們喜歡。現在他的草莓是宮裡頭的特供品,三天兩頭就會有宮裡頭的太監來取一籃草莓過去。
宮中主子們愛用愛吃的東西,向來是民間流行的風向。草莓這一稀罕物最貴的時候在京城炒到了十兩黃金一斤的價格。貴雖貴,但賈璉從沒出售過一斤出去,他繁育這些東西的目的就是要去普及,而不是要壟斷市場囤貨奇居。宮裡頭的主子要孝敬,那是沒法子的事兒,但這以外的,賈璉絕對不會開任何先例。就算是官場上的同僚來私下裡要,賈璉也是一口咬定沒有,全上供到皇帝嘴裡去了。想吃?那好,請您努力想出治理國家改善民生的良策,從皇帝嘴裡討賞來吃。
眾官員們見賈璉看似溫和好相處,一碰到跟務農有關的事兒上就犯牛脾氣,起初滋生許多不滿和非議,漸漸地見他一視同仁對誰都如此,反而都心安了,就當賈璉是個怪胎,忍了他這份兒怪脾氣。
賈璉對莊子上的人管得更緊,再三警告之下,還是有人瞧上那玩意兒價值,起賊心。藉著那一畝草莓,賈璉可是沒少抓莊子上的蛀蟲。抓到的,一律不給面子,也不管他家親戚跟榮府的什麼管事兒掛著什麼親戚,一律拉去送官,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就因為這些嚴苛的管理,市面上沒有流通到一顆草莓,以至於越往後,價格越高。又因為這東西不耐運輸,摘下來的的新鮮果子兩三天就爛了。所以在稀有到根本沒有的金陵地界,草民已經炒出了天價,一百兩黃金一斤。
一兩是五十克,現代黃金每克的報價大約二百多塊左右,也就是說一兩黃金兌換人民幣至少要一萬多,一百兩,那就是一百萬人民幣以上。
真正的‘天價草莓’。
賈璉聽這訊息的時候,不禁樂一樂了。這訊息要是被現代的那些果農和商販聽到了,一準而都爭相恐後的帶著草莓穿越。
不過這價兒也只是在金陵地區的極個別現象,無非是那些官宦富賈閒的沒事兒幹,得不到就瞎吹牛皮。真正要他們買時,可未必肯出這個價,但除了薛家這一除特例。至於原因,那是因為薛家有個大傻子,為了圖新鮮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況且他家有錢,就狂了。
賈璉怎麼也沒想到,就因為他這草莓的事兒,薛蟠被勾得心癢癢,怎麼都不服氣自己那麼富裕竟然吃不到這味果子,竟一路追他追到京城來。
話說薛蟠為這事兒,連美人兒都不嫖了,一心撲在怎麼弄到果子上,訊息打聽來的打聽去,發現就只有榮府的璉二爺手上能弄到。薛蟠一則心裡有自己顧念的東西,二則也是不服這口氣,他早就在金陵貴族圈把牛皮吹出去了,必須行!於是薛蟠巴巴地跑到薛姨媽跟前,表示一定要去京城買些那個什麼草莓回來孝敬她才行。
薛寶釵罵他不通事兒,“你少唬弄我們,當我不知?那東西經不住運送折騰,而且全都是特供給皇上的,別人別說吃了,聞都聞不到。除非啊,你是那聞名天下的農莊小凌莊子上的奴僕,或許還能有幸的見一面。”
“真他孃的受氣,我一堂堂薛家大爺,而今混得竟不如小凌莊上的一個奴隸。”薛蟠不忿道,轉而梗著脖子,赤紅著臉道,“我不管,話我都放出去了,今冬之前我必定會弄到這果子吃給他們看!素日我說話都是說到做到的,才有聲望。這要是失了言,做了縮頭烏龜,我,還有咱們薛家,以後還怎麼在金陵的貴族圈裡頭混!”
“阿彌陀佛,我的小祖宗啊,你又惹事兒。理會你那些狐朋狗友做什麼,不過是一口吃得,吃不吃有什麼打緊。就是進你的口裡了,你能多長一塊肉不成?”薛姨媽溫和地勸道。
寶釵外頭看他:“可不是,你就不能好生在家歇著,管管家業。”
“我一做主子的,哪裡需要凡事親力親為,自有下人去打理!我現在就一門心思要吃那東西,吃不著我就不睡覺,”薛蟠轉轉眼珠子,突然頓住,然後拍大腿道,“咱們可是跟榮府掛著親戚的,孃的大姐就是那榮府二太太,想吃一口能有多難。咱們何不去京城,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