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殺了慕容乾奪了觴城才是最重要,用什麼手段又如何,姐夫你說是不是?”周康泛起笑意看著獨孤銘,期待他稱讚自己幾句。
獨孤銘沉默片刻,猛的掀翻案桌,怒道:“你是嫌我不仁不義的還不夠,再害我幾條罪名麼!我為起事已經鑄成過大錯,再毒殺世子,你讓天下百姓怎麼看我!”
“把解藥拿出來。”嵇冰伸出手,“我去趟觴城。”
“沒解藥。”周康冷冷道,“我行事從不留後路,慕容乾必死無疑,你們直取了觴城,記得謝謝我。”
眾人一時啞然。
觴城
日上三竿,見慕容乾遲遲不起,雙華推開房門去喊他,只見他雙目緊閉,面色晦暗,雙華暗叫不好,掀開被子去看他的傷口,黑血已滲出紗布。
“世子哥哥!”雙華搖著他的身子,“你別嚇我!”
慕容乾強撐著睜開眼,伸手去摸她的臉,“雙華,劍上有毒。。。”
“無恥!”雙華噌的站起身,“獨孤銘,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的!世子哥哥,我幫你去討回解藥。”
“別去。他既然想我死,怎麼會給你解藥?”慕容乾想拉住她,“雙華,留在我身邊。”
“若是你死了,我就是孤零零一個人。一個人又有什麼意思。。。”雙華擦了擦眼角,大步走了出去。
“我和你一起去!”陸敏敏急道,“叛軍奸詐,你一個人怎麼應付!”
“不用了。”雙華語氣平和卻是不容商議,“你照看好世子,我一人,夠了。”
觴城城門開啟,衝出一匹駿馬,直往北疆軍營而去,嵇冰一聲令下,北疆十八騎齊刷刷拉開箭羽護住獨孤銘的帥營。
駿馬馳騁而來,嵇冰定睛一看,示意十八騎放下弓箭,嘆了口氣走進帥營,“少主,您的冤家來了。”
獨孤銘走出營帳,凌雙華已經跳下馬背,二人隔著十餘丈,卻彷彿隔了一世那麼長。
“那天救走慕容乾的也是你?”獨孤銘黯然道,“雙華真的不容小覷,誰能想到數月前還得我帶著你騎馬。”
“這些都要拜你所賜。”雙華拔出劍,“把解藥拿出來。”
“毒害世子不是我的意思。。。”
“閉嘴!”凌雙華執著劍步步逼近,“這次我絕不會手軟!”
“周康!這就是你要看到的麼。”獨孤銘怒道,“我再說最後一次,把解藥給她!”
周康冷眼旁觀著,“我說過了,此毒無藥可解,你們別一個個瞪著我,沒有就是沒有。”
“我不再是那個任你矇騙的凌雙華,獨孤銘,你害我滿門,是不是連我最後一個親人也要奪走!”
“我今生只騙過你那一次,往後我都不會騙你!”獨孤銘趁周康不備,奪了他腰間的佩劍,直直劃破自己的手腕,鮮血湧了出來。
“少主!”
“你。。。”周康微微顫抖著。
“既然此毒無解,那就讓我用自己的命給慕容乾陪葬。”
周康心中怨念,躊躇許久,從懷裡掏出一瓶解藥,獨孤銘卻沒有吞下解藥,將藥瓶遞給雙華,“你信我一次。”
“世子哥哥要是死了,我一定會拉你陪葬。”雙華接過解藥,倒出一粒自己吞下,“你們一個個我都不會再信。”言罷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雙華!”獨孤銘追了出去,見她上了馬,隨手搶過匹座駕緊追不捨。
“雙華,凌雙華!你停下,我有話和你說!”
凌雙華緊咬住嘴唇,握緊右拳振臂揚起,觴城守將開啟城門,城樓上的弓箭手齊朝獨孤銘放箭,箭羽傾瀉而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就這麼恨我!”獨孤銘不甘的勒住馬韁,揮劍擋開箭羽,衝著她的背影高喊。雙華卻像沒有聽見一樣,徑直衝進觴城,城門驟然緊閉,一如她的心門。
獨孤銘在城下徘徊良久才調轉馬頭回到營中,周康面色陰鬱,冷冷塞給嵇冰一顆藥丸,“讓他吃了,不然必死。”
“少主,快把解藥吃了!”嵇冰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
“嵇冰,她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獨孤銘垂下頭,“這種感覺實在是糟透了,想我縱橫沙場誓取天下,天下已經近在眼前,但卻像是又失了什麼一般怎麼也難以快活。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嵇冰也不知該如何寬慰,正躊躇著,獨孤銘黯然笑道:“你不說話,就是也覺得我錯了。”
“少主!”嵇冰急道,“您是北疆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