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若是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我也沒機會下手啊。若是剛嫁進門,就鬧得家裡雞飛狗跳的,指不定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落得一個不好的名聲,可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不划算啊不划算…”裴瑾撫摸著杯子的邊緣,臉上滿是愜意。
“不如放出風去,就說老夫人長著長輩的身份,苛待孫媳婦…”侍書跟著附和著,想著怎麼讓輿論一片倒的偏向裴瑾這一邊。
唐氏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嘴巴又松。若是在外面說錯了什麼話,可就無法挽回了。她這麼做,也是未雨綢繆。
侍畫連連點頭稱是,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是得先做些鋪墊。”
“那就這麼定了。等二房那邊開始鬧起來,老夫人就該去莊子裡靜養了。”裴瑾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輕鬆地說道。
侍書侍畫對視一眼,也開懷的笑了。
寧安堂
“你是怎麼辦事的!這都過了大半日了,怎麼還不見族裡來人?”淩氏左等右等也不見族長過來,頓時心急如焚。
採蓮哪裡知道其中原委,還以為是什麼事情給耽擱了呢。“老夫人稍安勿躁…興許…興許已經在路上了…”
“從盧家祖宅到侯府,最多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是不是你陽奉陰違,根本就沒派人去請?!”淩氏狠厲的瞪著這個唯唯諾諾的丫頭,張牙舞爪的,早已不是昔日那個高貴典雅的郡主模樣。
採蓮嚇得跪倒在地,磕頭請罪道:“奴婢是真的去命二門的婆子出府請人了,老夫人明鑑…”
“那就是二門的婆子辦事不利了?去把她給我叫來!”淩氏尖利的嗓音迴盪在室內,聽起來甚為恐怖。
採蓮嚇得跪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就要往外頭跑。
可惜,剛要踏出寧安堂,就被人攔了下來。“採蓮姐姐這是要去哪裡?如今老夫人病著,身邊可不能缺了人伺候。”
見一個面生的丫鬟攔住了她的去路,採蓮不由得有些納悶。“老夫人派我去二門傳話,你們趕緊讓開。”
“採蓮姐姐想必是弄錯了吧?老夫人正昏迷不醒,怎麼可能吩咐姐姐做這樣的事情?你還是回屋子好好地伺候老夫人吧,萬一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怎麼向其他的主子交待?”誰曾想那看門的丫頭根本就不聽她解釋,沒有放行的意思。
採蓮怔了好久,這才反應過來。在老夫人那裡受得起,頓時噴發而出,叉著腰就罵了起來。“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也敢攔著?”
“採蓮姐姐莫要氣惱,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當了。如今少夫人掌家,自然是上頭吩咐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少夫人吩咐不許任何人進出這個院子,我們自然也是要照做的。還望姐姐見諒!”那丫鬟膽子倒是不小,絲毫沒有被採蓮給嚇到。
採蓮氣得渾身直髮抖,指著那丫鬟的鼻子罵道:“誰說侯府是少夫人當家的?誰給她的權力!老夫人好好兒的,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自然不是老夫人說的,而是族長親自交待下來的。”丫鬟不緊不慢的開口,臉上帶了絲憐憫的意味。
採蓮驚愕的瞪大雙眼,完全動彈不得。
“同樣都是丫鬟,都是聽命於主子的,採蓮姐姐還是莫要為難我們了。”丫鬟說完這番話,便站直了身子,根本沒有想要再多說一句。
反正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若是有人想要硬來,那她也只能動粗了。
採蓮氣得胸口直起伏,又仗著是老夫人身邊的,便想要硬闖。可是不管她如何的掙扎,如何的想要往外竄,門口的那丫鬟總能有辦法將她給攔回去。最後,她耗費了力氣趴坐在地上起不了身,而那守門的丫鬟卻面不紅氣不喘,顯得格外的鎮定。
“這不可能…”採蓮搖著頭,好半晌回不了神。
侯府的丫鬟她大部分都認識,唯獨守在門口的幾個,她看著眼生。而且瞧她們那模樣,應該是會些功夫的武婢。只是,原先怎麼沒見過她們,莫非是少夫人陪嫁過來的?想到這裡,她身子不由得打了個顫,脖子縮得更短了。
淩氏在屋子裡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採蓮磨磨蹭蹭的進來。“你到底去了哪裡?這麼老半天了,也不見人影。”
“老夫人恕罪…奴婢無能,沒能出的去這個院子。”採蓮經過一系列的思想鬥爭,總算是認清了形勢,打算識時務為俊傑。
反正凌家已經不大如前,還被降了爵位,老夫人這個郡主也成了個空名號,哪裡比得上少夫人這個受新皇疼寵還是賜了名號的郡主?如今少夫人當了這個家,她若是還不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