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地打量著四周,發現黑衣人越來越多,顯然非常規劫匪可比。
“他孃的,這哪裡是匪,分明是兵吶?”
她瞧了一陣,低喝一聲,發現黑衣人的吶喊聲裡,又有另外一批數量更多的黑衣人,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那些死士得到了支援,鬥志更高,不再那樣懼怕墨家弟子,一個個兇悍地圍向車隊,目光裡帶著嗜血一般的瘋狂,而眼珠子卻不時掃向稻草覆蓋的輜重車——裡面穿的都是武器。
墨九手上的武器他們確實見識到了。
若是他們也有這樣的武器,又當如何?
以命博命的人,對武器有著天然瘋熱的崇拜之心,很顯然這些人的佔有慾已如烈火熊熊燃燒而起,人人瘋狂地殺將過來,一浪接一浪,就想殺人搶東西。
“砰!”
“砰!”
墨家弟子使上了火銃。
可這樣近距離的廝殺,對方人多勢眾的情況下,火銃這個東西,還不如大砍刀來得方便。
“殺啊!”
雙方都有訓練有素的人,近身肉搏時拼的除了武力,還在於人數——很顯然,有了支援之後,黑衣團伙在人數上佔了上風,很快就把墨家弟子圍成了一鍋人肉餡餅,只等著都剁碎了,飽餐一頓。
“左執事,保護鉅子先走!”
坑深164米 風雪裡的廝殺
墨家弟子是慌亂的,生怕又是對手的援兵。。しw0。可隨著馬
“不好,又有人來了。”
可在“驚喜炮”的威懾下,墨家弟子抱成團,竟然把人數數倍於他們的黑衣人擋在了外圍,直到遠處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淒厲的慘叫聲,瀰漫在風雪下的蒼穹間,激烈的搏殺中,白色的雪,紅色的血,交匯一起,變成一種令人作嘔的顏色。
“驚喜炮”是個好東西,炸不了人,嚇得死人——黑家人仍然沒有習慣那突然響起的爆炸聲,而且至今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只知道每有響聲起,就有人死。他們不知到底是炸死的,還是被砍死的,每每聽見炸響就緊張,也就不免了挨冷刀子。
墨九手拿火銃,看準位置、時不時伸臂甩上幾顆“驚喜炮”,配合墨家弟子殺人,動作行雲流水,臉上未見絲毫驚慌,哪怕她不會武藝,可冷靜凌厲的樣子,卻讓人無端生畏。
墨家弟子有近千人之眾,加上有火器助陣,黑衣人雖然多,可短時間內想要殺上來,也不容易。
“好,大不了一死!殺!”
“走不了吶!與他們拼了吧!”
一群墨家弟子將他們圍在中間。
“左執事,怎麼不走?”
在他的面前,墨九從來不會說無用的廢話,尤其是在這樣緊張的時候。墨妄只愣一下,就放棄了帶她拼死突圍的想法,勒住她的腰,把她抱了地,用馬匹做掩護,把她放在背後。
“嗯?”墨妄微微一怔。
“師兄!”她拽了拽他的袖口,意有所指地道:“不走,我們再撐一會兒。”
寒冷的風雪中,他的胸膛火一般熱,心跳雷一般激烈,墨九很感動。可哪怕她曉得他有以命相護的決心,卻不願意就這樣離去。
“九兒坐好了!”
“兄弟們!誓死保護鉅子!”殺喊聲中墨妄大聲嘶吼著鼓舞士氣,高大的身子擋在墨九的面前,手上血玉簫格開一支利箭,迅速把墨九放在馬匹上,自己也翻身上馬,將墨九緊緊護在懷裡。
“他們要的人是我,怎肯放我走?”
墨九冷哼一聲,一雙眸子亮得驚人。
“殺啊!”
“殺!”
幾名墨家高階弟子圍攏上來,以身做擋箭牌,示意墨妄趕緊帶走墨九。可墨九本來就已經暴露在了眾人的目光之下,這個時候想要從人群包圍裡逃離,談何容易?
“左執事,帶鉅子走——”
有中箭的弟子倒下,有受到驚叫的馬匹嘶吼著,撅著蹄子四處亂跑,場面混亂一片。
昏暗的飛雪中,箭矢如雨。
看來北勐先前一直只有馬刀,是想把自己扮演成真正的劫匪,如今鬥到這個份上,看墨家弟子這般能打,墨家火器這麼厲害,索性也就不要臉了,先把人殺了再來收場——
墨妄一凝,只見黑衣人的後方出現大量弓箭手,“嗖嗖”的箭矢往他們的方向飛了過來。
“怕不好走吶!”墨九微微一笑,聲音略有涼意。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