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痛了,心就沒有那麼痛。
轉移注意力是一個治療情傷的好法子。他近乎自虐般忍耐著疼痛,雙眼緊闔,在淅淅瀝瀝的飛雪中,試圖透過體內的雲蠱去感受墨九的雨蠱,從而感知她的情緒,也讓她感知他的難受,而原諒他……
私心底,他竟然希望墨九會因為那封休書,因為與他的不愉快而發點小脾氣,或者生一會兒小氣。
他失望了。
整整一個時辰,他躺在雪地裡生不如死,可來自*蠱的感知卻很少。這就表示,墨九並沒有受其影響,甚至於她半點兒都不在意與他是合,還是分……
不是說*蠱會越長越大了嗎?
不是說有了*蠱,不動情則已,一動情便生死相依嗎?
不是說*蠱受到刺激,如冰、如火,就會格外活躍嗎?
……蕭乾仰天望天,一張冷氣沉沉的俊臉上,有失落、有無奈。天色昏暗下來,雪越下越大,當他咬緊牙關也無法堅持的時候,終於喚了薛昉過來。
背上已經疼能麻木,沒有了知覺。他雙唇緊抿,面色發白,顫著手由薛昉服侍著穿上袍服,披上風氅,身子稍稍溫暖了一點,可心卻冷得更厲害,就好像被人掏空了一般,怎麼也都暖不了半分。
薛昉看他唇角發紫,小聲問:“使君可有哪裡不舒服?”
蕭乾繫上風氅的帶子,翻身上馬,目視前方,淡淡道:“睡了一覺,舒服了許多。”
睡了一覺?在雪地上來睡覺?
都這會兒了,還逞什麼強吶?薛昉無法理解陷入情感中人的幼稚,輕輕“哦”一聲,慢吞吞騎馬跟在蕭乾的身後。
回去的路,他們不如來時走得快,蕭乾的馬步甚至有些遲疑。薛昉猜測,他一定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去找墨九?或者,他要不要向墨九示弱吧?
今天大帳裡發生的事兒,他並不知道詳情,可看蕭乾失魂落魄的樣子,卻知道這是他與墨九的相好以來最為嚴重的一次。
而且除了墨九,是無人能治癒他家主子了。
於是薛昉硬著頭皮在蕭乾冷冽的氣場裡,用幽默詼諧的語言列舉了墨九無數的好,並用九曲十八彎的手法,迂迴地勸蕭乾“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甚至把“天將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