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溫靜姝見狀,忙伸手扶她,“嫂嫂又不舒服?”
輕“嗯”一聲,墨九望著面前這位溫溫婉婉的小女人,按住小腹的手更緊了幾分。
“是有些不舒服,絞著絞著的痛。”
溫靜姝盯她半晌,認真問:“可要喚六郎來?”
“不用。”墨九搖頭:“你沒聽他說嘛?無藥可治。”
溫靜姝抿了抿嘴巴,輕輕順著墨九的後背,想到她與六郎兩個頭碰著頭親暱說話的樣子,突地垂下雙眼,“嫂嫂喜歡六郎吧?”
這話問得很直接,不像溫靜姝尋常的性子。墨九怔了一怔,慢條斯理道:“難道靜姝不喜歡?”
“喜歡。”溫靜姝竟是直接承認了。
“那靜姝為何不直接嫁他好了,又何苦嫁給二郎?”墨九笑吟吟調侃。
溫靜姝面有鬱色,語氣帶了苦笑,“婚姻大事又豈能由靜姝做主?”說到這裡,她又目光切切地看著墨九道:“靜姝知嫂嫂與我一樣,心悅六郎,可嫂嫂當知,你已嫁人,是家中長嫂。六郎人品貴重,向來潔身自好,嫂嫂不要圖一時之快,為他留下汙名,惹人非議。喜歡一個人,不是應當為他好嗎?”
“誰說的?”墨九眉頭一挑。
“嗯?”溫靜姝怔了怔,“為他好,不對嗎?”
“我的意思是,誰說是我圖一時之快,找上他的?”墨九透過簾子的縫隙,看著火把光線中那個騎馬而行的俊美男人,語氣裡帶了一絲嘆息,“你們這些年輕人吶,就是看不明白。”
溫靜姝不喜歡她一口一句年輕人,卻也不反駁,“嫂嫂何意?”
墨九似笑非笑,“你看不出來,是六郎喜歡我?”
緊緊抿唇,溫靜姝沒有回答。
考慮好半晌,她生硬地道:“嫂嫂何苦自欺?”
墨九挑了挑眉頭,並不直接回答她,只軟軟靠在馬車上揉肚子,“這肚子怎麼回事?”說到這裡,她突地小聲喃喃,似自言自語般唸叨一句,“莫不是……懷上了吧?”
溫靜姝身子猛地僵硬,盯著她,一臉驚愕之色,“嫂嫂在說什麼?”
墨九“啊”一聲,像剛回過神來,抿抿唇朝她莞爾,“沒說什麼。”
溫靜姝疑惑般盯著她的肚子,“靜姝分明聽見嫂嫂說懷上了?”
墨九害羞的輕撫著肚子,似想到什麼,又偷偷撩簾子瞄了蕭六郎一眼,確信他不會聽見,方道:“靜姝與二郎成婚三年都沒有懷上。我們……肯定不會懷上。”頓了頓,她又羞澀的扭扭腰,補充道:“靜姝要為我們保密哦!若為外人知曉,我可會怪你的。”
溫靜姝看看她漲紅的臉,默默抿緊了唇。
這一路上,不論墨九正坐,躺坐,還是斜坐,溫靜姝都視而不見,再不言語,始終頂著個便秘臉默默垂目,如喪考妣。墨九這貨是半分不肯吃虧的。她絲毫不覺得故意在溫靜姝面前暗示她與蕭六郎發生了“關係”有什麼不妥。看溫靜姝鬱鬱寡歡的樣子,心裡平衡了。想她看著蝶尾釵膈應,自然不能便宜了溫靜姝,怎麼也得膈應膈應她。
就這麼悠哉悠哉的搖到臨安府,因為要去為墨九“診治”,蕭乾先送了溫靜姝送蕭府。
大抵受了太大的刺激,大腦反應不過來,素來溫和有禮的溫靜姝愣愣下了馬車,一句話也沒有,甚至都忘記了向蕭乾道別,便黑著一張蒼白的青水臉匆匆入了國公府,因為慌亂而匆忙,邁過門檻時,還差一點踩到裙角摔倒。
這讓蕭乾極為奇怪,他問墨九:“二嫂怎麼了?”
墨九嚴肅臉,“畢竟是年輕人,遇到綁架這種事,難免緊張害怕心有餘悸。回去靜一靜,就好了。”
蕭乾狐疑地斜睨她,似乎不敢相信她的純潔。
但他終是什麼都沒有再問,親手扶墨九上了馬車,往怡然居而去。
墨九一個人霸佔著馬車,沒了溫靜姝在邊上,覺得車廂內寬敞了,心裡也舒坦了。更讓她愉快的是,她發現蕭乾在問她“二嫂”的時候,是用一種很坦然的態度問的,就像只是對家人的關心。若他與溫靜姝之間有男女間的曖昧,除非他高能影帝,若不然想來做不到那樣自在。
不過,也有讓她稍感彆扭的事兒。從天隱山下來,蕭六郎對她的稱呼好像就變成了“你”,他沒有再喚過她一聲嫂嫂,便與她有肢體接觸,也不再像先前那樣彆彆扭扭。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有那麼一點進步?
這種進步墨九說不明白,也描述不出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