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月信的。”
等墨九解釋完,這位見多識廣的老郎中,總算相信她的臉天生異色。不過,曉得她要看什麼病了,老頭子又不免失笑。時下的婦人,若是有個婦人方面的病,尤其月事不調,一般都自個啞著,誰會去找郎中看病的?他只道這小婦人膽大,卻也不與銀子過不去,趕緊熱情地為她切了脈。
“小娘子的身子,並無不妥。”
胡郎中診完脈象,收回手,蹙眉看著她。
“什麼?沒病?不行,您再瞧瞧,肯定有病。”
墨九不怕有病,就怕沒病……若是莫名其妙不來了,不就切合了早衰失顏的症狀麼?所以一聽胡郎中說沒有不妥,她心裡登時就毛噌噌的害怕了。
胡郎中奇怪她的反應,肯定地點了點頭,“從小娘子的面色和脈象看,都很正常,想來……”默了一下,他又道:“癸水不來,恐是小郎子思慮過多,或者有少許血寒,平常多吃一些溫經散寒,養血調理的食物,大抵便好了。”
這一聽“血寒”,墨九又精神了。
只要不是早衰,甭管是什麼病,在她聽來都是好事兒。於是她目光閃著晶亮的光芒,熱切地看著胡郎中,“那既然我有病,郎中,你趕緊給我開點藥吧?”
胡郎中捋鬍子,怪異地看她,“好,小郎子稍候。”
有哪個人進了醫館願意有病的?在他看來,這個小娘子不是瘋了,就是傻了。不過他坐館的人,與做生意也差不了多少,人家病人都要求開藥了,他自然不能拒絕,很快他擼平醫箋,蘸了墨汁“涮涮”便寫好一劑不溫不火的調經方子給了她。
“先吃上兩副再看。”
墨九拎著兩包中藥出了濟生堂,臉上滿是陽光。
“心悅啊,這附近有沒有布行?”
“小九,你比在盱眙時更傻了。”沈心悅和玫兒兩個全程圍觀了她“千金散盡、但求一病”的犯傻樣子,本就一頭霧水,這剛出藥堂,她又要找布行,不由感慨,“好端端的,你又找布行做甚?”
墨九瞪她一眼,“去布行,自然是買布。”
這幾個月,她過得雲裡霧裡,也沒有怎麼關心自家的身子,如今看來大姨媽不順只是血寒造成的,等她吃了藥很快就會來了,她得早早做些準備……畢竟生在一個沒有姨媽巾的時代,她只想想來那事兒就不由全身惡寒,不準備怎麼行?
在這之前,她曾在一個出土的棺中見過古人的月事帶,她叫一個簡陋。以前她還饒有興趣的研究過,如今輪到自己要用,她自然得慎重。準備先搞一點軟和的棉布,多縫備著點兒,方便拆洗。
可她的行為,對沈心悅和玫兒看來,完全是發神經。
那樣好的棉布,她要扛兩匹回去……做月事帶?
布行的店家不知原委,聽她說用完了還要來買,幾乎笑爛了臉,數著銀錢眉開眼笑地把她們仨送出了布行。只苦了沈心悅,肩膀上扛著兩匹布,哭喪著臉一頓數落。
“我說小九啊,蕭家給你多少月例銀子呀?你這般揮霍,可怎生得了?回頭被蕭家踢出了門,我看你可怎麼辦?”
墨九低頭看一眼搖著尾巴的旺財,唇角揚起,“沒事兒,我孫子曉得養我……”
“嗷!”一聲,旺財突地叫喚。
然後墨九的笑容就凝滯了。
她看見了她的孫子,哦不……蕭六郎坐在布行外停放的一輛黑色馬車裡。他的身邊,依舊跟著那幾個神態嚴肅的侍衛,他也依舊漫不經心地端坐裡面,手上還拿著一卷書,意態閒閒的樣子,高遠如雲,也風華絕代。
“又路過?”墨九朝他笑。
蕭乾薄唇輕抿,“嗯。”
墨九抬了抬下巴,“我在藥堂看病,你路過買藥材,我在布行買月事帶……你又路過,莫非也來買布做月事帶?”
“噗!”
沈心悅和玫兒兩個忍不住笑出來。
幾個侍衛大眼瞪小眼,想笑,卻不敢笑。
蕭乾一陣錯愕,看著她紅彤彤的臉,表情莫測的垂了垂眸子,用一種疑似尷尬的表情咳嗽一聲,然後一本正經地擰眉,“我買布給旺財做身兒衣裳。”
“嗚……”旺財無辜地趴在地上,嘴筒子杵著地。
從濟生堂跟到了布行,墨九當然不會以為蕭六郎真的只是路過或者碰巧見到她?看他裝傻當旺財當擋箭牌,她也不客氣,將手上的藥袋遞給玫兒拿著,直接走過去,用一個很是帥氣的壁咚動作,“啪”一下扶著馬車,朝他邪魅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