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子與苗疆俊氣的巫蠱師遊歷江南時,在那一場杏花煙雨中滋生的愛恨情仇。她除了感嘆執念是一生的心魔之外,還是比較關心*蠱的事。
看一眼波瀾不驚的蕭六郎,她抿了抿嘴巴,感受著梨觴甘醇的清香味兒,笑問彭欣,“聖女,那我與六郎身上的蠱蟲,便是你祖師爺當年封存,爾後又被尚雅的師父偷走那一對,可是?”
尚雅點頭道:“是的。”
思量一下,墨九眉頭皺起,不由疑惑:“我記得尚雅當時設計蕭六郎墜入密室,是為與他……咳,從而解去她身上的媚蠱。可聖女先前說,雲蠱屬陽,雨蠱屬陰,兩隻蠱蟲只尋極陰極陽的宿主之體,棲息生長。那麼,蕭六郎是四柱純陽,雲蠱入體可以理解,那尚雅非極陰之體,她又何來把握,雨蠱會附於她身?”
彭欣想了想,“尚雅對*蠱的認知,未必會多於我……我也是在*蠱被盜之後,方從師父的嘴裡聽得一些。就我想來,尚雅應是知曉*蠱需陰陽之體為宿主的。但是,當*蠱從金蜂破體而出之後,必須附體方可存活,雲蠱找到宿主,那雨蠱若不尋尚雅,就只得死亡。若當時暗室內只有她一個女子,女體為陰,雨蠱為求生存,應當會擇她而棲。”
墨九“哦”一聲,點點頭。
這樣說來也有道理,那蠱與人一樣,第一選擇是至陰至陽之體,可若是它沒得選擇了,為了活命,也會退而求其次。
默了一瞬,她又把話題拉了回去,“那麼請問聖女,你說可以一試的解蠱之法,究竟是怎樣?”
彭欣冷冰冰的臉上,有一些黯淡,“據師父說,*蠱這個名字,原本就是那位墨家鉅子取的。”
“啊,這又是什麼淵源?”墨九問。
“當年她與我祖爺師遊歷江南時,墨家鉅子雖未道出女兒之身,卻告訴祖師爺,是為情所困,這才出來四處遊玩的。祖師爺當時曾玩笑說可以助她,取一雙蠱附於她與喜歡的愛侶之身,此生二人便可同生同死,生死不離了。”
“然後呢?”墨九又問。
“爾後二人把酒言歡間,便戲言此蠱為*蠱。得之,可得情得心,終身不為情發愁。這時,那位墨家鉅子又問我祖師爺,若蠱附身之後,又想除之,當如何?”
終於聽她說到問題的關鍵了。
墨九睜大眼睛,連梨觴都放下了,就想聽下文,可彭欣卻是一嘆,“我與師父猜測,祖師爺當年肯定告之了墨家鉅子*蠱的解法。若不然,他老人家也不會在養出了第一代*蠱之後,還一耗數十年進行繁殖選優,想來便是擔心墨家鉅子有法解之。”
墨九滿懷的希望,被冷水澆了。
默默飲一口梨觴,她頭痛的揉額頭,“那說了這麼多,全是廢話。說來說去,不還是不曉得解法?”
“不。”彭欣搖了搖頭,“可以確定的是,祖師爺在制煉*蠱那數十年裡,雖然未與那位墨家鉅子見面,但二人有互通書信。我師父曾在祖師爺生前煉蠱的密室裡發現了幾封信。由信上得知,墨家鉅子亦知祖師爺為了當年江南的戲言,在制煉*蠱。且她還在信中笑而提到:君當年之解法,可還有用?”
墨九捏著眉頭,都快哭了,“可這解法到底是什麼?你不知,你師父不知,只你家祖師爺與墨家老鉅子得知……那又有什麼用?”
彭欣默了默,望向墨九時的目光有些深,“墨家鉅子信中還說,為免子孫受*蠱禍害,已將祖師爺當年告之的解法寫入千字引……”
看墨九眉梢一動,彭欣的神色又嚴肅了幾分,“墨家那位矩子,是個任性的主兒,她將墨家祖上數輩研製出來的武器製作圖譜毀去,獨留了一份千字引封存於神農山祭天台之事,天下皆知。我師父以為,她未免禍及子孫,也許真的會把解蠱之法,也一併藏於其中。”
一言即出,客堂上久久無聲。
桂花若有似無的清香,掠過鼻端。
墨九沉默著,腦子裡徘徊著“千字引”與“神龍山”,理不出頭緒。
難道真的必須要找齊八卦墓,得到八個玉雕,開啟神農山的祭天台,方有機會?
考慮一瞬,墨九看定彭欣,“除此,別無他法?”
彭欣一嘆,“目前唯一的法子。”
墨九輕笑一聲,目光微眯,“你們這麼多代人,就沒有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沒有一個可以解得你們家祖師爺的煉製的蠱毒?”
彭欣被她一噎,臉似乎更黑了幾分,聲音亦是冷硬,“制蠱之人,方有解蠱之法。便是有人青出於藍,也只能製得更為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