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人麼?
簡直就是天上的神仙了。
哦不,神仙太聖潔,又怎會令人看一眼就心生氣促之感?甚至胯緊心酥?
森敦抿唇,接不上話。
卻聽蒙合又道:“以後你便知了,婦人之美,不僅在貌,還在骨。”手指敲擊著案几,他指了指臉,陰鷙的笑容裡,頗有幾分淫肆流露。
“貌若初潔,骨裡卻橫生媚浪,觀之便心癢難耐,恨不能入,箇中情勢,不可言說,只可悟也。哈哈哈。”
好高深的一套帝王“御女心經”。
森敦的頭始終半垂,眉心微皺。
等蒙合說完了,他方才一臉崇拜地看去。
“大汗高明。”
“唉!”蒙合一嘆,“這般說著,倒真是有些想了。你且去叫兩個姬妾來——”
他話未說完,汗帳外面便傳來腳步聲。
很快,腳步停在門口,有人輕喚。
“大汗歇了嗎?”
是另一個蒙合的心腹,“四怯薛”之一的門圖。
“進來。”蒙合沉聲。
未幾,一個精壯的漢子撩簾而入,身穿盔甲,帶著夜露的幽冷,滿臉都是為難的表情,進來便跪倒在地,頭垂得低低的,似乎怕蒙合責怪。
“大汗,溫姑娘求見,臣下說大汗歇了,她仍是不肯離開,說有緊要的事情,必得今晚告之大汗……”
“她一人?”蒙合沉聲。
“一人。”門圖想想又道:“像是偷偷前來的,臣下也沒有驚動別人。”
單獨一人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一個有點姿色的女人、
蒙合摸著下巴上的鬍子,思考片刻。
“讓她進來!”
——
敖包祭是北勐人的傳統習俗。
次日天還未亮,北勐士兵們便忙開了。
眾人齊心,在半山腰上選擇了一處空曠的平地,用石頭堆砌出一座圓錐形的實心塔,再在塔的頂端,插上一根長杆,杆上繫好毛角和經文布條,四周放上燒柏香的墊石,插滿樹枝,擺上祭祀的整羊、馬奶酒、黃油等食品,一個“敖包”就完工了。
號角起。
天大亮,山腰很快熱鬧起來。
蕭乾到得極早,他今日穿著一套巫師的黑長袍,手持巫師用的人皮鼓,頭戴面具與發冠,那一副“裝神弄鬼”的樣子,除了肅穆,頗有幾分神秘。
墨九吃過早飯,才領著墨家弟子出發。
過去時,山腰已集滿了好多人。她沒有走近,就站在山風裡,靜靜看黑袍飄飄,身姿挺拔的蕭乾,唇微微勾著,似笑非笑。
她很好奇,他要怎麼來解決祭祀之事。
要知道,蕭乾本不是原來的蘇赫。
他對薩滿巫師的那一套祭祀活計,肯定不曾做過。而“那順巫師”又不在額爾小鎮,就是他想請教,都來不及。
甚至墨九懷疑,蒙合讓蕭乾來做“敖包祭”,明看是對他的信任,暗地裡,誰知有沒有試探之心呢?
“姑娘。”玫兒小聲問:“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
“你知道的呀。”
墨九負手而立,風揚起她的袍角與發絛,她面帶微笑,神色瀟灑,臉上很有幾分從容和溫和,一點也沒有被“拋棄”的頹廢與難過。
“若他出了事,你不是應該開心嗎?”
“我——”玫兒弱弱地,“哪有啊。”
玫兒昨兒才罵了蕭乾。
但今兒也是真正的為他擔心起來。
沒法子,誰讓他是她家姑娘的心上人呢?
就像她對自己的心上人一樣。
想到這裡,她心裡突突一跳,又斜斜瞥向人群中的曹元。正巧,曹元也看了過來,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交織,慢慢的,都浮上一絲心照不宣的笑……
卻不是為了感情,而是為了昨夜的那點小秘密。
一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的秘密,這種感覺讓玫兒心跳加快,臉頰突地有些泛紅。這一抹嬌羞,落入了墨九的眼中,她不由皺眉,低頭上上下下打量她。
“昨晚幹什麼去了?”
玫兒啊地一驚,收回視線。
“沒,沒有啊。沒幹什麼?”
“沒有?”墨九掃過曹元的臉,又回到玫兒的臉上,總覺得這兩個人有些古怪,但這個時候祭祀開始了,她來不及問,只哼一聲,手指點點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