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闖言一瞪眼,再次驚愕。
他手指的,居然是他坐下的軟椅?
這條椅子很長,很寬,上面輔著厚厚的毯子。說它是一張椅子,其實更像一張羅漢榻,睡上去一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但蒙合的椅子,那可是龍椅。
她今兒要是上去休息,那北勐的天還不炸了?
看著蒙合溫柔的嘴臉,她心尖尖一顫,故作驚恐地擺手。
“使不得,使不得。大汗的椅子,我一介婦人哪裡能坐?”
“你我兄妹,何須介意?”
“……”
他的態度太好了。
對蘇赫如此,對她更是如此。
墨九不由迷惑。
蒙合不是一個沒有算計的人,這般到底為什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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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勐蒙合大帝登基後的第一次圍獵,就為北勐新添了一位公主,還是墨家鉅子,這件事情,當即在圍獵隊伍中炸開了鍋,爾後隨著圍獵之行的順利收官,眾人回到哈拉和林,便謠言四起,鬧得滿城風雨,而後世的史書,更是為此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有人說義妹是假,苟且是真。
有人說一切都只為顧慮蘇赫的暗度陳倉。
有人說,兩個人在小樹林裡便搞了那事。
還有有人說:……
說什麼的都有。
墨九此人,早已藉由各方的喉舌渲染,被賦予了傳奇的色彩。黑化的,白化的,從來不絕於耳。她一個女人,一個墨家的女人,一個天寡的墨家女人,不僅善機關會巧術,還妖嬈絕豔,能得到這樣多的男人青睞。南榮宋熹,蘇逸,故去的蕭乾,後珒的完顏修。北勐的蒙合,金印大王蘇赫……
數不完的風流旑事,全變了話本。
於是乎,墨九的名聲,便不是名聲了。
有人說好,就會有人說不好。
一個人傳奇人物,受兩面評價,古今皆同。
但,那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只說蕭乾第一次領隊圍獵講武順利回來,一聽這事就黑了臉。
私心裡,他不願意墨九和任何一個男人扯上半毛錢的關係。
可事到如今,他又能如何?
他默默不言,當天晚上又鑽了墨九的被窩,據說發出了一些“慘無人道”的聲音,卻又在進入圍獵的又一日裡,不願意再代替蒙合去做講武“唱大戲”了,他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向蒙合告了假,丟下所有的正事,一心陪墨九玩耍。
他這樣的恣意妄為,蒙合居然沒有反對。
或者說,似乎正中蒙合下懷。
不陪皇帝,去陪女人?其實都是不合禮數的。
這樣的行為,為將來蒙合清算阿依古一黨的“罪行”,都將留下把柄。
但蕭乾似乎不以為意,領著墨九離了大部隊,就往山裡鑽,看到漂亮的小鹿子小狐狸,也不急著去獵殺,就依了墨九的任性,肯愛惜野生動物的生命了。兩個人攜著手,走在墨妄和眾侍衛的前頭,一路上走走停停,玩玩耍耍,卻不像來圍獵的,到像來談情說笑的。
這讓後面跟隨的一眾人,很是無聊。
入山時,今日天氣轉晴,天空高遠,陽光透過樹林,讓山中空氣更為清新。一入肺,便令人神清氣爽。墨九牽著馬,看前方有一塊平坦的坡地,開著小花,旁邊還有一條清澈的溪流,其中有游魚擺動,景色美好,居然有一種誤入了桃花源的感覺,捨不得走。
“王爺,我們在這裡打個尖唄。”
她似笑非笑地說完,也不等蕭乾同意,便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掏出懷裡的羅盤玩耍。
這一隻羅盤是她當初在尚賢山莊得來的,跟她有一些時日了。沒事的時候,她就拿出來把玩一下,這一次隨北勐大汗圍獵,怕在山中迷路,她更是隨手攜帶。
“好。那便打一個尖。”
蕭乾的妻奴本質,儼然已經臻於極致了。
“我讓人準備,就地野餐!”
坑深272米,來不及了,這將是最好的機會
這日的天很晴朗。
額爾不鎮的北勐軍行營裡,阿依古長公主坐在長軟椅上,輕抬袖口,在細細品著一杯清茶。
原本她是不喜歡喝茶的,但得回了兒子蘇赫,受他的影響,她對漢家文化也有了興趣。
於是,越瞭解越喜歡,越喜歡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