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地看著自己堂姐神色自若地走到臉上表情十分複雜的萬崇帝面前,一臉平靜地開口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宮。”
萬崇帝深深地望了厲皇貴妃一眼,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一個轉身,率先朝著外面走去。
他邊走的時候,邊對身邊的大內總管吳德英點了點頭。
吳德英會意地對著萬崇帝行了一禮,那些除了知道厲皇貴妃的身份以外,對其他的秘密一無所知的獄卒們就在萬崇帝的這一點頭中,悄無聲息地見了閻王。
除了那給陸拾遺診脈的老大夫。
人老成精的老大夫在厲安侯驅趕他們的時候,就本能感覺到大事不妙,為了不做那條被殃及的池魚,他特意尋了一條偏僻的走道離開了天牢,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兩腿猶如飛毛腿一樣跑得飛快的他絕不可能知道他要是再慢一點或者再快一點,都有可能碰到萬崇帝!
如果他當真碰到的話,那麼……恐怕他的命運也和那些獄卒一樣,沒有任何分別。
在他們盡數離開以後,陸拾遺和秦承銳交換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眼神,雙雙躺倒在了床上。
可是還沒等他們歇息上多久,秦良弼夫婦已經面如土色的找上門來了。
“雖然已經十多年沒有見了,但從那個人的容貌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秦良弼緊張得牙齒都在咯咯作響,“那絕對就是當今聖上!承銳!你們、你們剛才在這間監房裡,沒有說什麼不好的話吧?!”
秦阮氏也一臉關切的看著他們道:“還有厲皇貴妃……承銳!她過來是不是想要對你和拾娘肚子裡的孩子痛下殺手啊!聖上他是不是收到訊息,特意來阻止她的?你們沒事吧?可千萬別瞞著娘啊!”
秦阮氏焦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面對一心惦念著他們的長輩,秦承銳和陸拾遺在對望了一眼後,幾乎是不約而同地選擇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給了他們知道。
秦良弼夫婦這些年來對秦承銳的照顧完全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他們有權利也有資格,瞭解所有的真相。
當秦良弼夫婦知道陸拾遺居然是厲皇貴妃和陸德正的親生女兒時,秦良弼和秦阮氏震撼莫名地連怎麼說話都不知道了。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陸拾遺,老半天,秦阮氏才用一種自欺欺人的語氣問秦承銳,“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厲皇貴妃就算膽子再大,她也不可能給聖上戴綠帽子啊!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可以說都是聖上給她的,如果聖上收回了對她的這份獨寵,以她那滿朝滿後宮樹敵的能耐,她的下場一定會慘不忍睹啊!”
“雖然厲皇貴妃化了濃妝,但是她自己親口承認了,拾孃的容貌簡直就和她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秦承銳能夠理解秦阮氏此刻糾結的心理,但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放任她再這麼自欺欺人下去。“而且,當初厲安侯之所以會對我們伸出援手,就是因為他發現拾娘長得像極了他的堂姐,也就是厲皇貴妃。”
在秦承銳提到厲安侯的時候,秦阮氏臉上的表情分明帶出了一絲不自然。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女兒死不足惜,但是對於殺害自己女兒的罪魁禍首,她還是難掩心中的怨懟與仇恨。
特別是在她知曉厲安侯居然是她外甥媳婦的親堂舅時,她心裡不由得對這門婚事產生了些許懷疑之色。
當初她之所以會強逼著丈夫同意把陸家女娶進門,就是為了給外甥沖喜,讓他從昏迷中醒過來,可是,外甥人是醒過來了,他們家也彷彿走了背字一般,從陸拾遺嫁進門以後,就一路倒黴到了現在!
如果當初她放任外甥繼續昏迷下去,那麼陸拾遺就不會嫁進來,她的女兒就不會死,他們全家也不會關到天牢裡來,更不會連累已經十多年都沒有見面的妹妹一家。
這樣一想的秦阮氏,望向陸拾遺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帶上了幾分複雜的意味,“承銳,如果讓你母妃知道舅母居然給你說了這樣一門親事,恐怕——”
當初如果早知道這外甥媳婦竟然是厲皇貴妃的女兒,她就是給外甥在乞丐窩裡找一個,也不會找她啊!
“恐怕母妃會非常的高興!”秦承銳快人快語的打斷了自己舅母的話,“還會誇獎您與舅舅非常的有眼光,畢竟,不是誰都能夠像你們一樣,剛一出馬,就為自己外甥找來了一個這麼好的外甥媳婦!”
在看到了那一角明黃後,秦承銳自動自發的對秦良弼夫婦改了口。
他很清楚,萬崇帝即便人已經和厲皇貴妃一起離去了,他的眼線未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