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僵著毛絨絨的小身體站在鳥站架上一動不動了。
“說吧,你今天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這麼生氣?”陸拾遺繼續板著臉問顧承銳。
差點沒抱住鳥站架緊張地打擺子的顧鸚鵡承銳低著頭,用委委屈屈地破鑼嗓子說:“我不是今天才生你的氣……是這一段時間都覺得很不開心……你自己說說……你都多久沒理過我了……”
“我們每天晚上不是一直在一起嗎?”陸拾遺自問她已經很顧念自家傻小子的心情了。
只要稍有空暇,就會抓緊時間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不是嗎?
要不然今天她也不會撞到他獨自一個人窩在這裡生悶氣了。
“是在一起,但是你已經很久沒有和我說過話了,不僅如此……你還不准我跟你到外面去……”
這才是最讓顧承銳滿心不安和難過的。
要知道以前在賀府的時候,他的拾娘總是把他放在她的肩膀上,從來就捨不得與他分開一時半會……
可如今卻……
顧承銳用鳥爪子扒了扒鳥站架,哭哭唧唧地說:“我……我現在是一隻鳥……我除了你以外什麼都沒有了……你這樣……你這樣把我關在家裡……又和關在鳥籠子裡有什麼區別呢?”
陸拾遺因為有拾遺補闕系統的護持,雖然也曾有過不少次堪稱噩夢一樣的穿越附體,但是無一例外的,她們都是‘人’,各種各樣的人。
她沒有做過動物,雖然已經極力站在她家傻小子的立場上為他著想,但依然會出現許多無可避免的疏漏。
意識到自己錯誤的陸拾遺緩和了一張因為顧承銳嚷嚷著要離家出走而緊繃的嫵媚容顏,親自到鳥站架前把顧承銳從上面捧了下來,溫柔地在他毛絨絨的鳥腦袋上親了好幾口,和他道歉。
顧承銳被她親得滿肚子的傷心和委屈都不翼而飛了。
他站在她溫暖的手掌心裡,委委屈屈地問她這段時間為什麼不肯帶他出門,又為什麼要一定把他留在家裡,還哪裡都不准他去?
難道她就不知道他只要一和她分開,就會非常非常的想念她嗎?
“這真的是一個誤會,”陸拾遺捧著顧承銳尋了一個小石墩坐了下來,“我之所以不讓你出去,不是因為有什麼事情要瞞著你,而是因為另有原因——事實上我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在縣衙後院陪沅水縣城的知縣夫人打葉子牌,說服她加入到慈幼院的創辦中來,根本就沒那個時間如你所臆的那樣去找那所謂的野男人鬼混!”
在說到這裡的時候,陸拾遺忍不住眼帶嗔怪地瞪了顧承銳一眼。
顧承銳見狀,自知理虧地直接拿自己毛絨絨的翅膀捂眼睛。
不過他到底還是掛念著陸拾遺口中的原因,很快又放下了翅膀,眼巴巴地盯著陸拾遺看個不住,就差沒擺明了車馬的和她說:你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我一個交代不可。
陸拾遺被這樣的顧承銳逗得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她親暱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毛絨絨的小腦門,在把他戳了個暈頭轉向後,她一臉無奈地看著他道:“最近我和賀昌傑和離的事情在沅水縣城是鬧得沸沸揚揚,到處都有人在學舌八卦,當日在賀家族會上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
她傷腦筋地盯著自己掌心裡仰著個小腦袋與她對望的顧鸚鵡嘆了口氣。
“如今,大家對你這個聰明伶俐的姦夫可謂是十分的好奇,我不願意你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被壞人捉了去,才會把你拘在家裡,這確實是我考慮的不周到……”
陸拾遺一邊說一邊又親了親顧承銳毛絨絨的小腦袋瓜。
顧承銳被陸拾遺親得心花怒放,原本心裡的那點小委屈也在這一刻徹底地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撒嬌似地重新飛回陸拾遺的頸窩裡就是一通好蹭。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嘛,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也不會胡思亂想到現在了。”
顧承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裡還帶著一點小委屈,他這回是真的為自己的鳥身感到自卑了。
自卑自己好好的一個人突然變成了一隻鳥。
自卑自己只能如同菟絲子一樣的依附著他的拾娘生存,連一點忙兒都幫不上她。
“這事兒確實是我考慮的不周到。”陸拾遺滿臉溫柔地又親了親顧承銳的毛腦袋,很認真地再次重複道。
顧承銳被她親得整隻鳥都有些暈淘淘的。
而陸拾遺的態度也讓他再次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