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心心念唸的惦記著的陸拾遺。
在最初的開心以後,顧承銳又一次感受到了相思成災的滋味。
他覺得非常的委屈,以前在賀府的時候,陸拾遺因為諸多顧忌,不能夠與他長時間呆在一起,他雖然心裡難受,但是卻能夠理解,畢竟那裡的人絕大部分都對他們不懷好意。
可是自從他們搬到新家以後,陸拾遺卻還是和在賀府一樣,不僅沒時間與他交流,還整日早出晚歸的,有一段時間,顧承銳除了睡覺的時候,甚至連和她說話的機會都找不到。
雖然過程會知道自己不應該胡思亂想,可是他還是不受控制的在心裡琢磨,他的拾娘是不是開始嫌棄他了。
越琢磨,他就越覺得心裡酸酸地難過的厲害,有時候情緒上來了,他甚至會在心裡偏激的懷疑,他的拾娘是不是在外面看上了別的野男人……要不然近段時間她怎麼不肯讓他跟著她一起出門去了呢?
總算解決了慈幼院落址一事,終於有時間能夠提前回家的陸拾遺一眼就看到了她家的傻鸚鵡正蔫搭搭地垂著小腦袋瓜站在鳥架子上悲春傷秋。
眉毛忍不住的就是一挑的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玩心,居然衝著他吹了一聲口哨。
類似於那種男孩瞧見自己喜歡女孩時的口哨聲。
顧承銳聽到口哨聲條件反射地回頭,就瞧見他家拾娘正一臉笑吟吟地站在夕陽的餘暉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心裡委屈的不行的顧承銳一看到那雙帶著溫暖笑意的烏亮雙眸,想都沒想的就撲稜著翅膀飛到陸拾遺的肩膀上去了。
“看你剛才的樣子好像在生氣,是誰欺負你了嗎?”一看到自家傻小子就忍不住全身都放鬆下來的陸拾遺任由對方一個勁兒地往自己頸窩裡鑽,哪怕他毛絨絨的羽毛鑽得她脖頸上的敏感肌膚麻癢一片,她也沒想過要避開,相反,還特意歪了歪頭,讓他可以貼得更近一些。
“你!”顧承銳用自己的破鑼嗓子哼唧哼唧地說。
“你說誰?”顧承銳指控的這個物件可大大的出乎了陸拾遺的意外。
“我說你!”顧承銳從陸拾遺肩頭上撲稜著翅膀一飛而起地重新飛回了鳥站架上,抖著好不容易和老天爺借來的熊心豹子膽,用一雙憤憤不平地黑豆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陸拾遺,語聲控訴道:“除了你以外,在這個家裡,還有誰敢惹我生氣呢?”
“可問題是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到你了啊?”陸拾遺忍俊不禁地看著在鳥站架上氣得小胸脯不住起伏的小鸚鵡說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都被外面的那些野男人迷惑的樂不思蜀了,哪裡還會記得我這隻可憐巴巴的只能留守家裡懇盼你偶爾回首一顧的傻鳥呢?”
顧鸚鵡承銳用他充滿控訴意味的小黑豆眼睛,繼續目不轉睛地緊鎖著陸拾遺不放。
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不介意掉下兩滴鸚鵡淚,來彰顯一下他此刻的傷心難過和悲憤欲絕!
陸拾遺嘴角直抽抽地看著如同深閨怨‘鳥’一樣的顧承銳,“哪裡來的什麼野男人?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哼!你休想騙我,如果沒有什麼野男人,你怎麼會沒事有事的就往外面跑?你跑也就算了,居然還不肯帶著我一起去!”顧承銳憤怒至極的揮舞著自己的小翅膀,“今天你無論如何都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否則……否則你就別怪我……別怪我離家出走!”
“你敢!你要是敢離家出走的話,就別怪我折了你的翅膀,每天把你關在鳥籠子裡,哪也不讓你去!”陸拾遺很不喜歡顧承銳拿這一招來威脅她。“而且,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為慈幼院選址的事情忙活嗎?”
“……我就知道你嫌我了……我就知道你嫌我是隻鳥了!”陸拾遺的話就彷彿捅了馬蜂窩一樣,讓顧承銳徹底炸毛了。“既然你這麼不待見我,還要折我的翅膀,那我現在就離家出走給你看!我就是寧願被外面的貓給吃了,也不要再在家裡看你的臉色,受你的窩囊氣!”
顧承銳一邊說一邊撲稜著翅膀頭也不回的就要往自由的藍天飛,在飛到垂花門頂上的時候,他忍不住回頭瞄了眼陸拾遺。
僅僅是這一眼,就險些沒把他身上的毛都給嚇掉個精光。
只見陸拾遺此刻正面無表情的繼續站在原地看他。
她也不叫他,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顧承銳被她看得全身都在止不住地打哆嗦。
在經過一番劇烈的心理鬥爭以後,他要多慫就有多慫地從垂花門頂上飛了下來,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