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別塞了;沒用的。”
雲錦聞言,又急又氣,一時間眼淚都掉了下來,“怎麼會沒用?我這裡還是那麼多藥呢!就算這瓶藥沒用,說不定那瓶藥就有用呢!”
錢暖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眼裡滿是淚水的雲錦,費力地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雲錦的肩膀,“沒事的,別哭。”
站在一旁的雲森一言不發地看了錢暖一眼,然後抬起了她的手腕,一縷細如蛛絲的靈力輕輕探進了錢暖的體內。
靈力剛剛探入錢暖的經脈,雲森就皺緊了眉毛。錢暖的經脈上佈滿了細小的裂縫,靈氣正在不斷地向外滲透。更糟糕的是,錢暖體內的靈力已經不受控制地開始暴動了。靈力暴動,順著本就破敗不堪的經脈肆意擴張,使得錢暖體內的經脈越發不堪一擊。
錢暖抬頭看了看雲森鐵青的臉色,心底瞭然,然後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抬頭掃視了一圈正擔憂地看著自己的眾人,然後對著眾人笑了笑。
“咳,大姐頭要給你們佈置任務了!”錢暖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自稱大姐頭。她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來,對著眾人笑了笑,“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要順順利利地逃出去,然後找一塊易守難攻的地方,重新把我們雲海仙島建起來!”
雲錦扭過頭去,聲音有些哽咽,半晌後,她眼眶通紅地轉過頭來,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聳了聳肩,“建設雲海仙島什麼的,太難了,我可不要去做!這麼艱難的任務還是留給你吧!”
錢暖低頭苦笑了一聲,她就算逃出去了又有什麼用呢?不如賠上這條命,拖住太天門的戰隊,好讓大家順利逃出去。
錢暖下定了決心後,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抬頭看了雲森一眼,第一次主動伸手抱住了雲森。
雲森默默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摟住了錢暖,然後把下巴擱在了錢暖身上,微微閉上了眼睛,“你不會死的,相信我!”
錢暖聞言只是趴在雲森的懷裡默默地笑了笑,筋脈寸斷,即便能夠活下來,自己也不過是個廢人了,何必拖累大家呢。
想到這裡,錢暖閉了閉眼睛,又重新睜開,眼裡滿是堅定。她伸手推開了雲森,做出一副神色平靜的樣子,對雲森笑了笑,然後回過身子,定睛看著正不斷向自己這邊飛來的太天門戰隊。
“大荒無極,開!”滿身血跡的錢暖挺直了腰背,稍稍伸直了雙臂,直視著万俟別鶴,五指張開。
瞬間,大地開始不住地震動。漸漸地,地表開始龜裂了起來。再接著,地表突兀地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尖刺,看得人頭皮發麻。
万俟別鶴不屑地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尖刺,然後抬起手腕,輕輕擺了擺手。
太天門九大戰隊的修士們在看見万俟別鶴的手勢後,一個個默不作聲地變換陣型,不過片刻功夫,新的陣型便轉換完畢。
万俟別鶴彷彿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一般,抬起手臂,對著後面的眾人勾了勾食指。
緊接著,九大戰隊的修士們彷彿商量好了一般,一排接一排的攻擊,整整齊齊地向他們面前的土刺擊去。
各色形態各異的靈力光團,彷彿排好了次序一般,首尾相連地落在了表面猙獰的土刺上方。接著,靈力光團接二連三地被引爆,層層疊疊的光團一次炸開。
不過一會兒工夫,原本結實高大的土刺便不堪一擊地被炸成了土色粉末。
浩浩蕩蕩的土色煙塵激盪開來,遮蔽住了眾人的視線。
万俟別鶴皺著眉毛看著眼前的土色粉末,厭惡地揮了揮手,遮住了鼻子。
一看自己掌門臉上的表情,旁邊早有太天門的狗腿子們上趕著獻勤快拍馬屁。當即,就有幾個表面看上去人模狗樣的男修士,跨著飛劍升上了半空。
幾位男修互相看了一眼後,齊齊拿出了一個黑黢黢的葫蘆。葫蘆肚子上雕著幾個神態猙獰的惡鬼,看上去透著一股濃濃的不詳徵兆。
領頭的男修給眾人使了個眼色後,率先拔下了自己葫蘆嘴上的瓶塞,把葫蘆口對準了眾人前方的土黃色煙塵。
眾人紛紛有樣學樣,微微側身,把張開著的葫蘆嘴對準了前方,嘴裡開始念動法術。
不多一會兒,眾人前方遮蔽了視線的土黃色煙塵漸漸被吸入了眾位男修手中的葫蘆之中。煙塵漸漸散去,露出了万俟別鶴等人的身影,也露出了雲森等人的身影。
雲森半跪在地上,正不斷地用利劍劃破自己的手腕,好讓鮮血順利流淌進錢暖的嘴裡。
錢暖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