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上下的打量著,越打量越喜歡。
“快叫人,這是你們姑姑。”
蓉姐兒十分乖巧地叫了聲姑姑,翰哥兒卻看著秦明月,似乎有些猶豫的樣子。馨娘無奈對秦明月一笑:“這孩子怕生,尋常嘴巴也緊,這進了宮見著姑姑了,也不知道叫人,明明在家總是問著姑姑長什麼樣。”
翰哥兒今年兩歲,胖乎乎的,雪白可愛。他盯著秦明月,眼珠不落地看,看著看著眼睛裡便有光了。秦明月看得喜歡死了,將他抱在膝上親了一口,他十分害羞地想躲,卻又躲不開,只能求助地去看馨娘。
這時,晨哥兒突然撲了上來,往秦明月身邊擠。擠了不說,還要把翰哥兒往下拽,顯然是這小子吃味上了。
“這是我娘!”他叉著小胖腰道。
翰哥兒瞅了他一眼,突然抱住秦明月的脖子:“這是我姑姑。”
秦明月和馨娘啞然失笑,繼續看這兩個小傢伙鬥嘴。
“姑姑沒有孃親。”
“我爹說了,姑姑是最親的姑姑。”
“那我以前都沒有見過你。”
“我以前也沒有見過你啊。”
昀哥兒站在後面,有些無奈地看著笨弟弟和人鬥嘴,上前一步道:“娘。”又面向馨娘,行了一禮:“舅母。”
馨娘忙站了起來,“這是昀哥兒吧,都長這麼大了,像個大孩子了,長得真像你娘。”
秦明月看了大兒子一眼,還別說,昀哥兒確實像她,倒是晨哥兒卻宛如祁煊的翻版。
“這是你蓉表姐。”
昀哥兒點頭,叫了一聲蓉表姐。
蓉姐兒微微地曲了下膝還禮,“昀表弟。”
秦明月笑看著這一幕,打趣道:“昀哥兒,你還記得當初把蓉姐兒弄哭的事嗎?”
昀哥兒臉上帶著窘:“娘,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顯然還是記得的。
“可你現在也不是大人啊。”
說著,所有人都不禁笑了起來。
中午祁煊在乾清宮設了家宴,在座除了他和秦明月,也就是秦家的人,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寶兒。
不過如今已經不能叫寶兒的,寶兒長大了,變成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郎。
這幾年寶兒真是大變樣,一改早年唇紅齒白的樣子,面板黑了,也更高更壯了。褪去了青澀,變得更像一個大人了。
可不是大人了,也十七了,京中一般人家的子弟像這麼大的時候,家裡都早早為其定了親。
秦明月突然感覺自己這個姐姐做得有些失職,一去幾年,為了怕惹人猜忌,連往京中遞信都極少。不知不覺中,當年那個緊緊攥著自己衣襬的孩子,就長成了大人。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緬懷、愧疚,而胡君寶恰好抬起頭來,兩人眼神相撞,看著他對自己笑,那種陌生感忽然就沒有了。
“可是有喜歡的姑娘?若是有,姐姐給你做主。”宴罷,胡君寶臨出宮之前,秦明月這麼問道。
胡君寶搖了搖頭,“姐,我現在還不想成親。”
“不想成親,那你想做什麼?”
“我想去河道。”
秦明月一愣,才突然想起當年義父給寶兒留下最多的東西,不是銀子,而是很多很多書和他親手寫下的札記。
“我爹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解決黃河潰決的辦法。為此,他曾親赴多地觀察地貌,還尋訪過許多河工。在他臨終之前,曾經有一個設想,可惜還沒開始驗證,人便去了。我想去河道,希望有朝一日能完成我爹的心願。。”
“那你跟姐夫說過了嗎?”
胡君寶點點頭,“說過,所以君寶近些日子就要啟程了。”
秦明月心中充滿了不捨,可也知道好男兒志在四方。祁煊雖在河道那邊沒留太久,可她知道他其實一直惦著那個地方。河道上的問題也一直是整個大昌最重要的問題之一,迫在眉睫需要解決。
“注意身體,量力而行,不過我相信寶兒,一定能辦成自己想辦的事。”
“嗯。”
*
那日洪蘭溪走後,秦明月就命人去打聽了。
敬亭侯府六房的事在京中並不是什麼大秘密,多多少少外面都是知道些的。
據外面流傳,當年陳六和六太太未成婚之前,兩人私下曾有來往。陳六回家鬧死鬧活,敬亭侯夫人才派人上門提了親。因為這件事,敬亭侯夫人極為不待見六太太,總覺得是她為了攀龍附鳳故意勾引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