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過來,兩輩子加起來就這頭一遭;也因此她格外有些侷促。不過在熱水裡泡一會兒,就沒這種感覺了,因為實在是太舒服了,被人這麼輕輕地捏著洗著;若不是最後一根神經提著;她差點沒睡過去。
洗完後,被人服侍穿上衣裳;衣裳的布料也是秦明月以前從未見到過的。接著是梳妝;先是用熏籠將頭髮烘乾,然後一個丫頭拿著茉莉香的頭油,輕輕地在她長髮上抹著,抹順之後將長髮梳成髻,再戴上和髮髻衣裳相得益彰的首飾。
丫鬟拿著首飾往自己身上戴的時候,被秦明月制止。哪曾想這丫頭低聲求著說這是上面吩咐下來的,若是辦砸了差事,她們幾個就要吃掛落了。
幾個水靈的丫頭都這麼可憐兮兮地瞅著,秦明月也只能受了下來。
現在她總算明白什麼叫貴人了,吃穿用住盡皆奢侈,可不是貴得可以。只是她有些鬧不懂這李夫人的意思,這麼待她到底是為何?難道是想收買她?可她並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臉。
收拾好,秦明月就出去了。
堂中,祁煊正坐著喝茶,一側花廳裡則坐著洪夫人母女兩個。洪蘭溪也是一身嶄新的打扮,頭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極盡富貴之能事。
母女二人離這邊有些距離,能看出兩人正在低聲說著什麼。
看到秦明月走出來,坐著喝茶的祁煊當即眼睛一亮。
“你穿這身漂亮。”這廝從來是口沒遮攔的典範。
秦明月莫名有些侷促,正想往身側望去,卻發現跟著她一同出來的那幾個丫鬟,不知道什麼時候都退下了,簡直是神出鬼沒,她竟然都沒察覺到。
祁煊瞭然道:“這些人都是受過訓練的,一般不需要人的時候,都不會出現。難道主子們說個話,下面杵著幾個下人,且咱們接下來說的話,肯定不是適宜她們聽去。”
什麼不適宜別人聽的話?
秦明月不禁有些想多了,還來不及反應,就聽祁煊道:“你想哪兒去了?若是你想讓我說什麼不適宜旁人聽的話給你聽,我說給你聽又何妨。”
他笑得戲謔,明明人老臉皮厚,秦明月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坐下吧。”祁煊指指身邊的圈椅,小几上放了兩盞茶,一盞就在祁煊手邊,另一盞則是臨著秦明月坐的位置。伸手觸了觸,還有些燙,秦明月當即心領神會,這是方才她出來之前,有人特意準備的。
真是周到。
她免不了這麼想,祁煊則是冷笑了一聲:“這些個人都是人精,論起巴結討好人,連宮裡頭的那些宦官們都不如他們。”
秦明月先是一愣,旋即頓悟。
先是領著她沐浴更衣,又做出了這麼多事,難道真是想收買她?估計也是不想讓她們再繼續追究下去的吧。
她忍不住往洪夫人母女所坐的花廳那邊看了一眼,想必那母女二人也在說這個話題。此時她終於明白祁煊方才所言的,什麼話不適宜旁人聽,原來應在此處。
從事發到現在,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多到秦明月應接不暇。此時想來,她能栽在這裡,並不冤枉。因為從心眼上來說,她不勝對方太多,哪怕她活了兩世,甚至眼光遠超現在的人。
見秦明月徑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祁煊半側著臉在她臉上打轉,看到她因為剮蹭在地上而有些輕微血絲的臉頰,因為人底子好,白得晶瑩剔透,越發顯得那血絲礙眼,祁煊的眉終於擰了起來。
“她倒是會做人,可惜傷著了終究是傷著了。”
秦明月回過神來,下意識觸了下自己的臉。
祁煊並不知道,其實這臉出來之前特意處理過,穿水藍色褙子的丫鬟拿了一瓶用玉瓶裝著的藥膏,給秦明月抹了。藥膏呈半透明綠色狀,抹在臉上涼颼颼的,此時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見此,秦明月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那李夫人根本不是在收買她,而是在做給祁煊看。他若是不惱了,這事兒大抵也不用追究了。
這是秦明月第一次見識到‘古人’的心智,僅只是一個婦人,情商竟高到如此地步。看來那些所謂的穿越小說,講訴穿越者如何在古代混得風生水起,碾壓眾人,俱是寫小說的作者強行把大家的智商都拉低了。
能做‘貴人’的,又有幾個是傻的呢?!
而這一次的經歷對秦明月影響甚遠,讓她再不敢小瞧那些總是一臉帶笑的貴夫人與貴女們,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沉默中,祁煊突然這麼問了一句。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