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她,心情十分複雜,沒有說話。
能說什麼呢?說自己是個現代人,容不下做妾,容不了自己男人納妾?
恐怕對於這時候的男人來說,這些都是矯情話,是在自抬身價,是在故意拿喬。就好像當初莫雲泊,似是洞悉了自己真實想法,實則心底根本就沒當成回事。
而祁煊,他身為郡王,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宗室子弟,怎麼可能去娶一個戲子為妻?!
也不可能,因為這就是荒唐,是笑話。
生長在人人平等的現代,恐怕沒有人能體會到這種階級帶來的恥辱感與壓迫感。而秦明月恰恰又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性格,她有苦從不往外訴,苦了累了痛了,從來自己扛。
她說不出那種似是在‘示弱’的話,那是她作為一個女性最根本的尊嚴。
所以她沉默,也只能沉默。
“行了行了,爺就見不得你這樣。不就是不做小不當妾,爺從來沒想過讓你給爺做妾!至於女人這東西都是麻煩物,爺折騰你一個都快掉了幾條命,哪有功夫就折騰別人!另外,所謂的規矩都是些上位者們限制下面人玩得鬼把戲,身份就是唬人玩的,你光有身份卻愚鈍不堪,就只有被人生吞活剝的份兒。所以爺說你能當爺的郡王妃,你就能當,現在你就給爺一個痛快話,到底幹不幹?”
能不幹嗎?
沒看這廝的手又環了上來,一臉‘你不答應爺,爺就把你殺了棄屍荒山’的兇惡模樣。
“我希望你能不後悔今日給出的承諾,當然若是哪天后悔了,記得跟我說,我會自動求去。”秦明月說得很鄭重。
“你敢!”嘴裡說著,他又親了過來。
第74章 (捉蟲)
==第七十四章==
之後又有一撥搜山的兵卒發現了這處陷阱,令人慶幸的是這些人也沒發現異常。
再之後就沒人來了;四周恢復到一片寂靜的模樣;又等了許久,再未聽到其他別的動靜;兩人才知道這一劫是躲過去了。
秦明月早已是昏昏欲睡,是累的,也是驚嚇之後的鬆懈,能讓她一直撐著;還是心底最後的那點警醒。
“那咱們現在離開不?”
“等天亮了再說;你若是困了,就睡吧。”
於是秦明月就真睡了,祁煊也睡了,兩人互相依偎在這處狹小的空間中;沉沉陷入夢鄉。
到了第二天早上,是祁煊將秦明月叫醒的。
“我先上去看看情況;順便找些吃的。”
丟下這話,祁煊就上去了。
秦明月抱著膝坐在原地等;等了差不多兩刻鐘的時間;祁煊才又回來。
手裡拎著一個用不知名樹葉做外皮的葉包;開啟后里面放了一隻熱氣騰騰的烤雞,還有幾個青果子。
秦明月有些詫異:“你從哪兒弄來的雞,還有這些果子?”
“抓的,果子是抓野雞時從樹上摘的,看模樣怕是有些酸,不過用來換換口還是可以的。快吃吧,吃完了咱們就走。”
這種時候可沒有什麼一大早上不吃太油膩之說,認真說來,秦明月早已是前胸貼後背的狀態。祁煊撕了個雞腿給她,她抱著就啃了起來。
她吃了一個雞腿,還有一塊兒雞胸肉,並一個微微有些發澀的果子,才算罷了。其實她並沒有吃飽,可這隻雞並不大,而祁煊在兩人中擔著主力的角色,他體力耗費甚大,食量又大,所以她下意識就把大部分的食物留給了他。
“小貓崽子的食量!”祁煊咕噥了一聲。
等他也吃完後,秦明月主動將殘渣碎屑收拾了一下,放進葉包裡,擱在角落處。沒水,什麼也沒有,梳洗是不用想的,她吸取了昨日的教訓,將自己的裙襬從中間撕開,然後分開綁在兩條腿上,又找了塊兒布將頭髮包了起來。
一切不圖好看,只圖沒有負累。
祁煊比她就利索多了,他早在外面的時候,就收拾妥當了。
兩人準備好後,祁煊蹲下,秦明月怔了一下,也沒有推拒就伏在他背上。
祁煊能很明顯感覺到她不再如以往那般抗拒他,所以一早上心情都是極好的。他咧了下嘴,一隻手反揹著將她環緊,然後身手敏捷地用一隻手就攀了上去。
到了地面,他也未將秦明月放下了,就這麼揹著她快速地消失在這片山林之中。
其實早在之前的時候,祁煊就探好了路,此時行走起來自然宛若神助。
秦明月是不認識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