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個懂事的,從小就拿得起家事,除了家裡雞毛蒜皮的事以外,中饋應酬都難不倒她的。”
梵音歪著腦袋躺她肩膀上,撇嘴道:“剛有了娘就要出家門,都是什麼事呢!”
“我這個旁邊瞧著的都覺得稀奇,之前還在談我兒子的親事,可一轉眼懷柳卻要先出閣,腦子若是轉的慢一點兒都反應不過來。”
趙夫人突然靜下來,“陪嫁的丫鬟婆子和陪房都訂下了嗎?”楊家人少,這等事也向來沒有往心裡去。
沈玉娘一驚,“啊喲,這事兒若不是您說,我還給忘了!”
梵音眨了眨眼,“我要帶著彩雲就行了,帶的太多也沒必要吧?”
“這可不行!”趙夫人的態度堅決,“楊夫人也別當我話語有挑撥,陪房的事也是要展現著孃家身份,雖說你這也算得上親上加親,但畢竟沒有血緣關係,頂多是差著輩分而已,必須要做出樣子,不但是給鍾家看,也是給外人看的。”
趙夫人頓下看了看梵音,“何況,那鍾府門裡可不簡單呢!”
“您知道鍾府的事?快給我講講,我問了一堆人,誰都告訴我不知道、不清楚的。”梵音刨根問底兒,趙夫人目光有躲閃,心頭更是猶豫。
畢竟沈玉娘與鍾氏還掛著母女的名分呢,她在這裡說多了豈不是讓伯夫人心裡不痛快?
沈玉娘也是明白人,自當看出來趙夫人怕什麼,“我是真不知道才沒給她講,您若知道就說一說,我也不是那等不懂事的人,這也是我的女兒,我總不願女兒稀裡糊塗嫁過去什麼都不懂,麻煩堆了眼前才知道發愁的……”
“那我就說說,你們也聽完就拉倒,終歸是伯夫人的家事,我總不能被當個碎嘴的落埋怨。”
趙夫人嘆口氣,“其實這事兒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我們老爺曾經見過鍾家的那位二爺。”
“鐘行儼到底兄弟幾個?我只知道伯夫人是他的親姐姐。”梵音的問題讓趙夫人皺了眉,驚愕的看著她,“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梵音搖搖頭,“不知道。”
趙夫人看向沈玉娘,沈玉娘連忙道:“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看來還真得給你們講一講,訊息可不能這樣的閉塞。”趙夫人心中沒了顧忌,話匣子也開啟了。
“……鐘行儼是家中最小的,排行老四,伯夫人是大姑奶奶,他們乃是一母同胞的嫡出姐弟,之前還有一位長兄年幼夭折,自可不提。如此算下來鐘行儼就還有兩位庶兄,也都是自幼習武,跟隨懷遠大將軍帶兵為將,可惜懷遠大將軍過世之後,這二人開始鬧起了分家,時至今日也沒分成,具體是為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莫看他們二人是庶出,但娶的媳婦兒卻都不是一般人家的閨女,老二的媳婦兒孃家爹是工部的官兒,老三媳婦兒的祖父曾經做過太子少師,說話有分量的很,那哥倆能娶上這樣人家的姑娘也是拖了懷遠大將軍的威名。”
“合著鐘行儼娶我是他委屈了……”梵音自嘲的笑著道:“不過委屈也得受著,誰讓他命不好呢。”
趙夫人擠了眼睛示意她別胡說,“都成一家子了,得往好事上說,哪有這樣說自己男人的?”
“我這說的也是實話啊。”梵音撇撇嘴,繼續問著:“您繼續說,我還是認真的聽聽,這有兩位出身高貴的嫂嫂,我日子能好哪兒去?”
“也不能這樣說,有伯夫人在你後面撐著,鍾公子又是嫡出,那哥倆兒也鬧不出什麼名堂,只是你要護好自己,也得幫著他把鍾府攥了手裡,雖說我不知道他們為何鬧分家,但一定沒揣著什麼好心,所以你陪房要好好選一選,幫不上忙不行,幫倒忙更不行!”
趙夫人的叮囑讓沈玉娘也覺得事情嚴重,她可知道婆家那些腌臢的噁心事,上一段婚姻就已經吃過這等苦頭了!
“這事兒我明兒就辦,家裡若不成,我就到伯府去找母親要幾個人來,就不信她們敢隨意的欺負懷柳。”
趙夫人並不完全贊同,“你要找完全能歸順於懷柳的,不然最難做的是她。”
沈玉娘愣一下也隨即反應過來,“都是我沒想周全,險些害了懷柳,懷柳可不要怪我,我沒有別的心思……”伯夫人本就是鍾家的大姑奶奶,何況伯府出身的丫鬟婆子們都心氣高,定會總拿著架子,更會凡事都向伯夫人稟告,梵音就會左右都惹不起,即便遇上幾個刁蠻的,她是打也打不得、說也說不得,反倒是苦了她。
梵音自當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也明白沈玉娘不是故意讓她難堪,“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