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向來不輕易來打擾吾難師太,連楊志遠都極少來,沈玉娘也只是在入門後過來拜見過一次,彩雲即便跟隨著梵音,與吾難師太也沒有什麼交集。
對這位師太的脾性,她們還是很畏懼的。
“只有趙夫人和趙靖?月娥呢?這次沒有跟來嗎?”梵音對趙家人更親近月娥一些,自己的親事她居然沒出現?這不太可能啊。
“趙夫人說了,是趙家小姐昨晚染了風寒不敢來,怕把您給傳染上,都要大婚的人再弄病了,怕鍾公子和伯夫人找她算賬去。”
梵音忍不住笑,“那個禍害,是挺招人怕的。”
穿好了衣裳,梵音便帶著彩雲匆匆離開禪房。
走出禪房的門,她的心也算徹底的穩定下來,邁出這一步,她就要面對以後的生活。
生活都是自營的,她要經營的出彩,無論他大婚之後的一戰是勝、是敗,她都要活出自我,等待他回來。
瞧見梵音露了面,趙夫人也不顧什麼身份急忙上前,扯著梵音上上下下好一通打量,隨後嬉笑著道:“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就要成新娘子了?昨兒離的太遠,你又沒功夫與我細談,我這好幾日了都沒敢信,剛剛辦完你父親的喜事,轉而你就要嫁了,小小的一家人,日子過的這樣驚心動魄的,你失蹤的那一天可把我們都嚇壞了!”
“讓趙夫人擔心了,懷柳給您陪個罪。”梵音說著就福身,趙夫人連忙扶她,“我也不客套,就受了你這禮,等你大婚的時候,我也來好好的添妝。”
“那可不行,您不能只添妝,還得當那全福夫人幫我鋪被子,我可都指望您了!”梵音笑著撒嬌耍賴,倒是把趙夫人給逗的前仰後合,“瞧瞧,瞧瞧,這還沒入鍾家的門呢,也開始學起土匪了!”
梵音笑的滿臉紅,也問起了月娥,“病的怎麼樣?嚴重嗎?”
“不重,就是有些頭疼,喝上兩天湯藥就能好。”趙夫人對梵音擔心月娥也很感動,“等你大婚的日子,她一定到!”
“等過兩日我就去看她,什麼風寒不風寒的,我可想她呢。”梵音讓翠巧給趙靖上了茶,她也看出趙靖欲言又止,顯然是有話要說。
可他除了能說方靜之,還能說誰呢?
梵音只覺得此時聽不聽都無謂,可看趙靖憋的那副模樣,心裡也實在好笑得很。
可她就是不主動問,憋!憋死你!
與趙夫人敘談半晌,楊志遠與沈玉娘便從伯府回來,趙夫人自當與她二人細談起婚事,趙靖終於抽出功夫與梵音敘上兩句話。
“方靜之他……他病了。”
“也染了風寒?”梵音明擺著不想提及此人。
趙靖卻初次的不識時務,繼續這個話題,“不是,他病的起不來身了,你失蹤的那天晚上,他好像與他父母大吵了一架,也捱了打。”
梵音沉默了,她之所以被人綁走,就是因為朱九來傳了關於方靜之的假訊息。
這件事顯然與方青垣拖不開干係。
“他什麼想法?”梵音直奔主題,趙靖連忙道:“他問你,你恨她嗎?”
梵音沉了半晌搖搖頭,“不恨。”
“真的?”趙靖有些不確信。
“沒有愛,哪來的恨?”梵音似自言自語,“我大婚之日,請他到場吧,看我出嫁,算是我對他的報復了。”
趙靖嘴角抽搐,“他說的與你一樣,他期望你大婚當天給他一個機會,來接受報復。”
“真是孽緣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陪嫁
趙靖去與楊致遠談論詩書,梵音也到了屋中去,沈玉娘與趙夫人此時已經把嫁妝的事都訂好了,更是約了京中最好的一家繡坊趕製嫁衣,裡裡外外一共十三件,聽的梵音只吐舌頭:“穿得上這麼多嗎?十三件,沉死了。”
“流程的事已經減下去不少環節了,嫁衣的事可不能再省了,不但不能省還要往精緻了置辦,就嫁這麼一回,可不能委屈了你!”沈玉娘對此事格外堅定,分毫不容梵音再商量,也根本不與她商量這事兒。
趙夫人在一旁捂著嘴笑,看著梵音一副耍賴的模樣道:“在家多耍耍懶吧,等你嫁了就沒這麼多好時候了,說起來當姑娘時總想自己有個家,等真出了門子,卻又懷念當姑娘的時候。”
“那也不過是想想罷了,哪還能真回得去了?生活變化的太快,讓人有時候剛反應過來,卻不知已經過去多久的時間了。”
沈玉娘笑眯眯的摟過來梵音,“何況我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