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好了!”劉安進了門便開始大喊,“大小姐呢?出事了,城內大門處捆了一個師太,說是出自楊家村,所有人都說是您的師父,您快去看看吧!”
劉安的喊話讓梵音本已平靜的心豁然提到嗓子眼兒,“你、你說什麼?”
“是宇文侯府的二爺抓了一個師太,都傳那位師太跟您有關係,奴才跟少爺也是正想回來探望下先生和您,誰知路上忽然聽到這個信兒,少爺在那裡盯著讓奴才快點兒跑回來告訴您!”劉安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彩雲驚嚷一聲,“你怎麼能把少爺自己留在那裡?”
“奴才也不想,少爺說是大小姐的事最急了!”劉安的解釋讓彩雲也說不出話,二人都看向了梵音,她正惶恐失措的呆傻站著,那一副模樣好像是被定住一般。
“大小姐,這怎麼辦?”彩雲有些慌亂,老爺剛剛從冤案中洗脫罪名,楊家也剛剛的恢復原貌在重新整理,孰料這些人居然還找茬,沒完沒了了!
彩雲並不知道梵音心底的那個觸點,她只覺得這些人比鬼還恐怖,純屬汙衊自家主子。
劉安的吵嚷讓青苗也從後院匆匆趕來,幾個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說著,梵音兩耳不聞,心裡只想著吾難師太。
四年之前,她被楊老太太逼迫帶走,儘管知道師太被楊家人給送出楊家村也無能為力,因為她那時身單力薄更是才十歲的年紀。
可如今不同於往日。
她已經快及笄之齡,更是與父親說明了自己的身份,父女同甘共苦的感情已經可以歷經任何磨難,也讓她品到了親人在身旁的美妙滋味兒。
她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更不是被呼來喝去的丫頭。
她千方百計的去找吾難師太都沒有下落,如今知道了她的下落怎能不去?
梵音心底想著,腳步邁開匆匆的往門口走去。
劉安、青苗和彩雲三個人正說著,忽然見自家小姐要走,馬上停住話題即刻追了上去。
“懷柳,你這是要去哪裡?”青苗擔憂的追上前攔住梵音,梵音推開她的手,“我必須要去。”
“可那些人是故意的,你這樣去老爺會多麼擔心?”青苗提及楊志遠,梵音頓了下,“父親會理解我的,我一定要去。”
青苗本欲再說,可梵音炙熱堅定的目光讓她微張的嘴又合上,“我陪著你。”
“不必了,你在家不要出去,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事,你們誰都不要插手。”梵音說罷便快速的出門,青苗追上兩步卻也只能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面前。
“小姐這是怎麼了?”彩雲整個人都是蒙的,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青苗看著劉安道:“你先回去顧著你們少爺,彩雲,你快去京衙找老爺,把這件事告訴他,就說我們都攔不住小姐。”
“是,這就去。”彩雲這會兒反應倒是快了起來,應下話馬上就往外跑。
青苗的心裡總安頓不下來,即便老爺回來又有何用?這件事還要請一位身份夠的人出面才行。
可是又能請誰呢?自家原本是跟縣令府走的更近,可這次的事青苗也心裡明白,楊家與方家算是徹底的劃清界限沒有了交情,甚至如仇人相待都說不準,那還有誰?
鍾公子?可鍾公子又來無影、去無蹤的。
對!去忠奉伯府的二姑奶奶,那……那有可能是自家未來的主母。
青苗病急亂投機,當即到後院去找了劉媽媽,讓她儘快去忠奉伯府求見二姑奶奶,就說自家小姐出了事。
一切都吩咐妥當,青苗獨自一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心裡是說不出的憋悶。
若說自家老爺續絃娶妻是喜事,可她的心底怎麼可能沒有絲絲的酸澀?但那又能如何?自己不過是個出身丫鬟的姨娘罷了,也只能盼著楊家興旺,盼著老爺和小姐平安無事。
即便……即便她被冷落也心甘情願了。
梵音一路匆匆的走到城門處的空場,此地已經不再是尋常那般空蕩無人,中央的臺子被一圈又一圈的百姓圍觀著,可裡面張口囂張的聲音卻能聽的清晰入耳。
“這老尼姑又聾又啞說不出自己的身份,不過也有人說了,她就是慶城縣楊家村的,楊家村!”吵嚷的人特意強調了這個“楊”字,隨後嘲諷的嚎啕大笑:“這個楊字可謂是京城最熱門的字了,要是沒人來認這個老尼姑,她就是個死!”
“那些狼心狗肺、過河拆橋的人恐怕也不會站出來,那就說明是心中有鬼,否則有什麼可怕的?有沒有人?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