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呢?拿來給我看看。”梵音這麼一說,劉安當即吐了舌頭,“奴才今兒幫著娘去算賬了,還沒寫。”
“那就現在寫,我就在這裡瞧著。”梵音的話劉安不敢不聽,立即縮了脖子就去寫。
劉安剛要提筆,忽然想起件事來,“大小姐,您猜奴才今兒看到誰啦?”
“誰啊?京中還有你能認識的?”梵音沒當回事,劉安連忙道:“咱們在慶城縣的時候,總去您府上吃素的那位爺,您還記得嗎?”
“鐘行儼?”梵音驚愕的頓住,今兒腦袋裡還蹦出了這個人,怎麼劉安就瞧見了他?
“對,就是鍾公子,不過他變了好多,若不是奴才仔細的去辨認了下還真不敢確定呢!”
劉安笑眯眯的說著,梵音嚇一跳,“他看到你了嗎?”
“看到了啊。”
劉安的回答讓梵音好像被雷劈了一樣的驚呆,正尋思可別讓鐘行儼找上門,就聽到劉媽媽進來道:“大小姐,有人想要見您!”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交鋒
梵音的心裡“咯噔”一下的停跳半拍。
不會這麼準吧?劉安剛說完,鐘行儼就登門了?
劉安只覺得脖頸發涼,大小姐的眼睛快能殺死他一樣,猶猶豫豫的嘀咕著:“奴、奴才也只是看到而已,他哪能記得住奴才呢。”
梵音冷哼一聲,劉媽只聽見梵音“哼”了一聲,二話不問衝到劉安面前就是一巴掌,“讓你滿嘴胡說。”
“哎喲,疼死了!不是那麼回事!”劉安叫嚷著躲,劉媽的巴掌可夠快,“再躲,躲了還揍你!”
梵音也嚇一跳,連忙上前攔著,“行了,劉媽您手下留情啊,這是您親兒子,這事兒跟他沒關係,就是閻王上門咱們也得接待,您先幫著應酬下,我稍後就到前院去。”
劉媽連忙停了手,怔一下便咧嘴笑應道:“這就去!”
梵音看著劉安只捱了兩巴掌脖子就現出一道紅,忍不住咧嘴吐了舌頭,劉媽媽下手可夠狠的。
劉安委屈的無奈仰頭,“……倒是問明白再打啊,小姐,往後您只吩咐奴才幹活兒就行了,千萬別看奴才,您一個眼神,奴才差點兒當了鬼啊!怎麼奴才娘自從到京中以後脾氣越來越暴躁了呢?我還是得去砸點兒鹽……”
劉安說著就去,也是這幾天被打怕了,梵音不由白眼望天,這都什麼事啊!
收攏好髮髻衣裝,梵音便往前院走,也已經三年多沒看到鐘行儼,不知道這個煩人的傢伙兒變成了什麼模樣?她都曾說過期望老死不相往來,這個人的臉皮還真夠厚的!
梵音心裡一邊兒罵著鐘行儼一邊兒往前走,待走至前院迎客的正堂之中她看到的不是鐘行儼,而是宇文信!
驚了一刻,梵音不由鬆了口氣,“原來是宇文公子,讓您久等了,小女子楊懷柳給您賠罪了。”梵音微微屈膝行禮,宇文信側目打量了她許久,“你心裡是在想著誰來?”
“沒有誰,只是對宇文公子能駕臨寒舍表示驚訝而已。”梵音讓彩雲上了茶,宇文信擺手讓彩雲退下,他則在院子中來回踱步四處瞧看,“何必驚訝?外界將京主簿之女謠傳成性子頑劣,古怪驕縱,寧肯住這死過人的鬼宅,本公子好奇,總要來看一看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能讓你如此傾心?”
“只是價格便宜罷了。”梵音的心底總覺得宇文信給人一股難以形容的壓抑感,這種感覺很糟糕。
“單純的因為便宜麼?”宇文信沒有等她回答,“不過我倒是喜歡那一排芙蓉樹,可否陪我過去看看?”宇文信說著便往那裡走,梵音再不情願也得跟隨。
三月的芙蓉樹雖不是花期,但新發的萌葉已茂密如傘,透出那股清淡的香讓梵音也忍不住多吸聞幾下。
“環境幽美,人少清淨,你達成這個目的了?”宇文信突然轉頭看著她,梵音嚇一跳,仰頭看他,沒有分毫的心虛躲閃,“宇文公子這一句話小女子聽不懂,不過往後這裡不會再清淨了。”
“為什麼?”
“因為您今日來了。”梵音輕挑眉頭,她內心的不滿分毫沒有掩藏起來,宇文信的豁然登門顯然有他的目的,梵音雖然猜不出,卻絕不相信他會率性而為,只是到自己家中做客。
宇文信看她很久,“你好像並不怕我。”
“為什麼要怕您?”梵音對他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
“很多人覺得與我在一起很累,包括與你年齡相仿的女子。”宇文信盯著她,梵音想了半晌,“因為我對您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