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樣一個處事不驚、萬事不變的一個人。
父女連心,楊大小姐是真的擔心了……
彩雲心中默默的祈禱著楊主簿不要出事,梵音很久才睜開眼。
“什麼時辰了?”
梵音的聲音很輕,彩雲急忙去看計時的香,“大小姐,已經是申時了。”
“方公子走時是什麼時候?”
“……好像是未時初刻。”
“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恐怕他也不會再來了。”梵音臉上的笑容很苦,她原本還將寄託放在了方家,恐怕方靜之出不來門是方夫人不放人,也不容他插手這件事。
如此看來,將希望寄託在方縣令的身上是不可能的了!
如今卻不知道父親到底因為何事瀆職,而那個牢裡錯了人到底怎麼回事?
梵音安撫著胸口,讓自己已經平靜的心不要再慌亂起來,她要把這件事弄清楚,既然這些人不肯來告訴她,那麼她就找上門去,不求他們幫忙,但將事情告之清楚也好!
先去找誰呢?
梵音心裡打算先去尋張縣尉,可剛剛劉安回來時也說了張縣尉去查人,昨夜沒有回家。
走到門口,梵音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邁步,正值這時,遠處忽然急匆匆的衝來一人,梵音抬頭一看,正是張縣尉的大兒子張文擎。
“張大哥,你是來找我的嗎?”
梵音心底揚起一份期待,就像是浮萍中一根不願隨波逐流的小草,等待有人來拯救一把。
張文擎很認真的點了頭,看著她目光中的期盼也顧不得再寒暄客套,直接道:
“剛剛方靜之把我叫過去,他被方夫人下令不允離開家門,因馬上就要離開慶城去科考,讓我來告訴你一聲不必擔心,楊主簿今晚會回來。”
“父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梵音很吃驚,昨晚就被押了一整夜,今天晚間說要放回來,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
張文擎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還是等楊主簿大人回來與你細說吧。”
梵音沒有再問,張文擎畢竟也是縣衙中的人,或許說的太多對他也不利。
不過方靜之還是個有心的,不允出門也找張文擎來傳信兒,這個情她還是要領的。
見梵音悶聲不語,張文擎安慰道:
“這件事楊主簿是冤枉的,但事情的緣由還需要查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也不要急,好生的安慰安慰他,等事情水落石出,一定會還他一個清白。”
“就那麼容易麼?這是張縣尉的囑咐嗎?”梵音的語氣很輕,輕的讓張文擎覺得她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但她目光中的堅毅卻透露出一股不屈不忿的硬氣。
讓他心中不由得顫動一絲……
他要她安撫好楊主簿,是將她已經當成一個大人嗎?可她不過是個剛十一歲的女孩子罷了,自己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張文擎沒有回答她,梵音笑了,“我會安慰好父親的,謝過張大哥前來傳信兒,我這就在家等候父親歸來。”
“我陪你等。”
張文擎不知為何,心中只是一動便湧出此念,梵音沒有拒絕,開門邀他進來,彩雲倒上了茶,張文擎便坐在院子邊喝邊等。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梵音總覺得好似忘了點兒什麼。
彩雲終歸是還記得已經到晚飯時分,梵音沒有心情,她便去了廚灶做飯,可她一來年幼,二來也極少動火,“稀里嘩啦”一陣響,鍋中燒的熱水灑在腳上,燙的全都是水泡。
彩雲疼的流了眼淚兒,梵音連忙將她扶出了廚房。
“大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給您添麻煩了!”彩雲哭著道歉,生怕惹了梵音不悅。
梵音拿出傷藥為她擦好,拍拍她的小手安撫,示意她不要多心。
張文擎起了身,“我去外面買一些飯食回來。”
“不必了,我這就做。”梵音幫彩雲包紮好便進了廚房,很快便端出了幾碗面。
張文擎舉起筷子吃入口不由得愣了下,隨即大口大口的吃著,一碗剛剛吃完,梵音便端上了另外一碗,“二胖每次來都要吃兩碗,我已經習慣多備上一份,張大哥勞累一天了,還是多吃一些。”
“很香,”張文擎琢磨半晌都沒有想到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口中的美味,“的確很香。”
梵音將面放了過去,她自己只簡單的吃了幾口。
彩雲的傷很重,梵音看半晌都覺得只敷簡單的藥恐怕不行,還是要去請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