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變成灰渣一堆,殘破的牆、破碎的花池和假山、癱倒的樹木將房屋的脊樑壓塌,瓦片遍地……
丫鬟婆子們的哭聲已經沒了,因為夫人的屋子被燒的更慘,她們在其中挑揀著剩下的珠釵玉器以及被燒的沒了蹤影的金飾物件。
方青垣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內心的悲涼和憤怒,更無法形容他自己如今的慘狀。
“哈哈哈哈……”方青垣突然仰天大笑,笑的歇斯底里,笑的悲涼落淚,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丑,一個主人家養活的5皮狗,哪怕是稍惹主人不悅,便是一通鞭打腳踢。
他好歹是堂堂的京衙縣令,如今家宅被放火燒了,大理寺和京衙的縣承、主簿卻沒有一個人過來問候一句,即便出現了,也都是感慨天災無情,一定要想開一些。
他這個官帽有什麼用?
就是一根拴在脖子上的狗繩子!
天色逐漸的亮了起來,方青垣癱在地上艱難的爬起,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娶錯了妻,若是換成一個小家碧玉並非是高門出來的媳婦兒,哪怕是在慶城縣做一輩子的縣令都比如今的日子更舒服吧?
自己這是怎麼了?
方青垣目光陰狠的看向方夫人,她早已經昏倒在地,口中一直唸叨著“靜之靜之”。
可他們的兒子到現在都沒有露出蹤影,亦或許早就離開京城,躲災避難去了
雖然自己的家被燒了,宇文傑派來的人也說明了為何要燒掉方家,但方青垣最懂自己的兒子,他是絕對做不出巴結溫熙雲的事情來,如若他當初有這個心思,就不會發生後續的一系列事情。
方青垣突然痛恨起方夫人,若不是她當初執意想讓兒子娶溫熙雲,怎麼會出現後續一系列的恩怨仇恨?
方家與溫家到現在還是仇敵一般的對峙,溫勇與他在宇文侯面前一也是輪番爭個高低,卻誰都沒有佔到半點兒便宜。
太陽逐漸的從地平線升起,陽光和煦普照下來,映的方夫人微微睜眼,雖然還沒有看清眼前的物什,她的口中仍然在唸叨著:“兒子,兒子你在哪裡?兒子……”
“兒子?哼,你不是威脅你兒子要自殺嗎?你現在怎麼不舉起刀了?怎麼不舉了?”方青垣的喝斥讓方夫人轉過身,待看清眼前燒燬的屋子,她的眼淚嘩的一下子便流了下來,“沒有兒子,我可怎麼活啊,兒子,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啊!”
方青垣看她那一副蒼老厭惡的面孔便生氣,扯起她的頭髮發狠呆呆的道:“你不是當初最期望你的外甥女來當兒媳婦兒?如今可倒好,就因為她,咱們的家被燒了,我的官印都已經毫無蹤影,成為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話,現在你滿意了?你滿意了吧!”
“這怎麼能怪我!”方夫人滿臉怒氣,顧不得破碎焦黑的衣衫,站起身看著方青垣便道:“都是那個楊志遠和楊懷柳搞的鬼,若是沒有楊懷柳,靜之一定會聽我的話,若是他娶了溫熙雲,熙雲怎麼可能會嫁去宇文侯府,就沒有今天的事情發生!都是楊懷柳,都是她!”
“啪!”
方青垣狠狠的抽了方夫人一個嘴巴,“你到現在還敢隨意的吵嚷,你是想害死一家人是吧?”
方夫人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仍舊大喊著道:“我沒有錯,就是楊懷柳,我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死!”方青垣的謾罵,方夫人並不在意,轉
過身去找尋她兒子的蹤影,方青垣惱怒攻心,舉起地上的石頭狠狠的砸向了方夫人的後腦。
“砰”的一聲,方夫人倒地不起……
第二百六十章 壞事好事
方青垣吩咐下人把方夫人給抬到方家破損不重的屋子內,並吩咐了專人照看。對外只稱夫人暈倒過去而已,其餘一句話都不再多提。
方家的下人沒有一個人敢吭聲,因為她們的契約都捏在方青垣的手中,哪怕是想要告狀為夫人申冤也要去京衙擊鼓,可京衙的縣令就是自家老爺,還有什麼可告的?
何況方夫人這陣子鬧騰的所有人心都不安,她能閉上嘴靜靜的體息,所有人都跟著長舒口氣,一也沒人樂意去八卦她是死是活。
方青垣的心底很清楚,他即便是心底再恨宇文傑,這件事一也只能吃個悶虧,做出一副遭了天災的模樣,搏上幾分同情,爭取讓宇文侯看在他委屈的情分上,再拉他一把,扭虧為盈,讓自己不要持續陷入在泥潭之中。
心底已經把所有的步驟計劃好,方青垣倒覺得這是一個大好的契機,召喚心腹下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