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發了火,倒是把張文擎給嚇到了,他印象中的梵音都是溫柔嫻淑的模樣,何時有個母夜叉的形象?
“是宇文傑懷疑溫熙雲與方靜之有瓜葛。”張文擎說的很含糊,梵音挑眉納悶,“這時候還翻舊賬?他有病吧?”
“乖,宇文傑被你一通嘴巴抽的現在都不允出仕,當然是有病了。”鐘行儼安撫著梵音,問向張文擎道:“方青垣和方夫人死了嗎?”
張文擎搖搖頭,“沒死。”
“誰救的?”鐘行儼的目光嚴峻幾分,張文擎低下了頭,“是我,是我進去把他們拽出了火堆,然後我就回來了。”
“你為什麼救他們?為了之前的情分?”鐘行儼的質問讓張文擎長舒口
氣,面色艱難的道:“我也不知道我這麼做對不對,不過我救了他們倆並不是為了什麼情分不情分,我跟他們之前也根本沒有情字可言,我是不想讓靜之丁憂三年,那樣的話,他整個人就廢了!”
張文擎最後一句話從心底吼出,說完便蹲在地上揪著頭髮,“再有一次狗話,我還會這麼做!”
“做的好!”鐘行儼拍拍他的肩膀,“現在要想的是為方靜之收拾離京羽的物件,山路難行,帶的太多是行不通的,’『鬢婆子要找身子壯的,護衛再多加十位,待方靜之安頓妥當了再回。”
張文擎的眼中閃現一分感激,“沒想到你還能做得這麼大度。”
“少廢話,快去。”鐘行儼說著便瑞了張文擎一腳,“我還忙著送媳婦兒回家,沒空搭理你。”
張文擎黑臉一張,只覺得這人就不能給好臉色,可心底急著方靜之的事,也無心在這裡跟他一鬥嘴個沒完,拍拍身上的土便立即離開了邱月樓。
梵音仍舊目瞪口呆的看著鐘行儼,“是因為溫熙雲?”
鐘行儼點了點頭,“吃驚麼?”
“的確很吃’驚,若是不提起她,我都忘記了這個人了。”梵音想起溫熙雲就能回憶起她每次趾高氣揚與自己爭吵一斗嘴的模樣,如今都已經嫁去宇文侯府還出來招人討厭惹麻煩,她這個人壓根兒就是土豆粉的屬性吧?天生就是勾人的!
鐘行儼看她撇著嘴,也沒心思再耽擱時間,叫了夥計結賬,隨後便帶著梵音回家。
梵音並沒有要求去幫方靜之準備離京的行囊,只讓彩雲和馮媽媽勞累些,跟著鐘行儼離開鍾家去忙碌此事。
她並不是為了避嫌,害怕鐘行儼會因此多心亦或不高興,而是覺得她若去的話,會忍不住告訴方靜之他的家被燒了。
她可以有十成把握,方靜之若知道家裡出了事,一定會選擇留下,哪怕是他會過的很痛苦、哪怕是他會遭到宇文傑的報復……
鐘行儼和張文擎的做法是完全從方靜之的角度去考慮,亦或許方青垣和方夫人的死活他們根本都不在意,不過從一個子女的角度去想,方靜之恐怕無法放下這個包袱吧?
可她也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給方靜之,因為宇文侯府的人歹毒狠辣是出了名的,她期望方靜之能活著。
梵音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無心睡,柞著小臉在床上左思右想,夜空中的暗色逐漸的變淡,天邊湧起一抹清亮,讓籠罩在夜空中的景物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鐘行儼帶著馮媽媽和彩雲回來時,公雞都已經打過了鳴。
終歸是年紀大了,熬上一宿不睡,馮媽媽體力不支,梵音趕緊讓她和彩雲去補一覺,鐘行儼活蹦亂跳好似一點兒事都沒有,看著梵音烏黑的兩個眼圈和擔憂的神色道:
“送走了,臨走時還沒醒,我便留了一封信,等他醒來時讓護衛交給他。”
“還沒醒?”梵音上下打量了鐘行儼許久,皺眉道:“你不會是與他說清楚方家沒人來送他,身邊的長隨丫鬟婆子也都是陌生面孔,更是怕他有心回家再看一眼沒法給他徹底的攆走,又給他灌了酒,讓他離開京城再
醒吧?”
鐘行儼笑的很狡黯,“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壞?”
梵音很認真的點頭,“沒有最壞,只有更壞。”
“還是媳婦兒最瞭解我,也能發現我的壞,我就對你一個人好!”鐘行儼笑著把她抱在懷裡,梵音掙扎幾下推開他,“這話讓伯夫人知道可傷心死,你信不信我告訴她?”
“那你就去啊。”鐘行儼不顧梵音的調侃,笑著就把她穩在了床上,
去之前先跟我溫存一下。”
“不許往臉上親,沒法子出門啦,嗚唔,……”
方青垣一直看著自己的府邸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