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徹底的解開。
所以楊懷柳插腰怒罵,哪怕是上來打他幾下,他都能夠坦然接受。
因為他實在無法想象,那個心中曾經無比可愛和聰穎的她被自己的父親迫害,消失在自己面前。
那是他絕對無法承受的……
梵音扭過頭去不再多說,鐘行儼倒是一笑,看著方靜之道:“你想的倒是夠灑脫,就不知道是否真能做得這般灑脫。”
“方靜之,你可要考慮清楚。”趙靖總算是緩回神來,“我也可以去求父親幫你一把,這份情你欠不著楊懷柳的,是欠我的,你總不會在意了吧?”
“我……”方靜之不知道還怎麼樣開口拒絕,可他心底卻真的不想再讓朋友們伸手援助。
“行了,都別勸他,就讓他去吧。”鐘行儼大手一揮,“我會從鍾家軍裡調出十名護衛隨同你赴任,這也不是讓你白用,西北那裡的情況,你要每個月向我彙報兩次,風土人情、地勢面貌、山上匪賊的數目和來歷,還有當地的鄉紳土豪和死去的那幾任縣令的真實死因,我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方靜之想要拒絕,梵音橫眉瞪起,“嗯?”長長的一聲質疑,讓方靜之不敢再猶豫,“好,我答應你!”
鐘行儼拍拍梵音的肩膀,“不用擔心了?”
梵音瞪他一眼,方靜之尷尬的轉過頭,訕笑著看向張文擎和趙靖,“餓了,咱們還是出去吃頓好的,想去哪兒儘管說,今兒我請,或許你大婚的時候我已經走了,那個……賀禮我一定提前給到,不許挑我的禮啊!”
“你若不來的話,嘿嘿,賀禮的銀子你就瞧著給吧,不然我可不認識你。”趙靖的逗弄調侃讓氣氛也融合起來,張文擎時而看看方靜之,又時而瞧瞧梵音,心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對楊懷柳剛剛的怒罵也好、傷心也罷,他都覺得方靜之已經值了,因為他得到了楊懷柳全身心的關懷和體貼,方靜之得到了,而他卻從未得到過。
他並不嫉妒和羨慕,因為方靜之已經夠慘了。
不過他開心的是,楊懷柳仍舊是楊懷柳,無論她嫁與沒嫁,她對待朋友的情分永遠都沒變。
可張文擎更佩服的是鐘行儼,因為他的包容與大度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而是真去那樣的做,誰都瞧得出他派護衛隨同方靜之赴任是照顧他,起碼能保住他的那條小命。
至於西北那個地方探查情報又有什麼用?
窮鄉僻壤,想要去剿匪都格外的困難,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不願去那裡當官。
這種事他做不到,他承認自己做不到,所以他對鐘行儼有著發自內心的敬畏和佩服,亦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與自己這些人在爭搶,因為他是站在更高處俯視他們。
眾人嘰嘰喳喳的嘮了許久,終歸是方靜之最先忍不住餓,拽著眾人便出去吃飯。
只可惜方靜之又做錯的一件事便是他問梵音想要去何處吃,今日他要好好感謝眾人的關心,掏銀子。
梵音冷笑幾聲,很不客氣的點了“邱月樓”,趙靖第一個叫了好,張文擎嘴都抽了,鐘行儼是哈哈大笑,一把就把方靜之推上了馬車內,生怕付賬的跑了一般。
“邱月樓”可謂是京中幾個最貴的酒樓之一,尋常小聚也就罷了,今兒他把這幾個人都給惹的心情不暢快,誰還能為他省錢?
方靜之上了馬車後就覺得他實在是腦子一熱,摸摸兜裡的銀子只覺得太少,可身邊兒沒了小廝,他讓誰去家裡拿銀子啊?
他們不會把自己壓在“邱月樓”吧?
方靜之這個念頭到達“邱月樓”沒多久就徹底的拋開了,因為他進門便被鐘行儼和張文擎接連灌酒。
一罈又一罈子的下肚,加上昨日仍未完全清醒的酒勁兒,方靜之很快就鑽了桌子底下去,無論怎麼踢踹都不醒過來。
梵音在一旁又氣又笑,但想著他今兒那般咬牙堅定的下了決心,她也知道自己無法替代他去做什麼決定。
張文擎把方靜之給扶到雅間的榻上去睡,隨即才回到桌席上與眾人聚在一起商議。
“就真的讓他去那個地方?我還是有點兒不放心。”趙靖率先說出擔憂:
“他最大的牽絆就是他的家人,方家現在可謂是挺慘的狀況,否則他也不會下這麼大的決心,我昨晚回家問了父親才知道,方青垣如今已經被徹底的架空在縣令位子上,之前攀附上林淵閣的那位大學士如今也已經不再理他,更是不允他登門拜訪。”
“我聽娘說,方夫人在鬧著與方縣令和離。”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