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猴子的情緒就有些低落,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外邊的人不再欺負他們了。
也許是這個念頭太強烈了,在不知不覺之中,猴子竟是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戚慈這才知道,原來他們一直被外邊胡山鎮的人欺負,她思考片刻問道:“你們一直被胡山鎮的人欺負,都沒有人反抗嗎?”這倒是奇怪了,在戚慈看來,部落之中很多人的身上是極其富有血性的,不該是那種輕易妥協的人才是。
猴子一聽,嘆氣道:“我們何曾沒有反抗過呢,可是一旦有了這個苗頭,那些個店家就能串通一氣不收我們的山貨,或者將價格壓得更低,卻還要我們出高價買鹽買布,這日子……久而久之,我們也就不和他們計較這些了。”
這不就是賣方市場和買方市場嗎?有一方絕對壟斷了之後,另一方就會被欺壓。
“這事情好解決,當我們有了獨一無二的東西之後,他們就會來求我們了。”什麼獨一無二的東西,部落有這樣的好東西嗎?猴子摸了摸腦袋,覺得自個兒有些摸不著頭腦。“帶我去找石老,然後你就會知道了。”
猴子一聽,立馬屁顛顛走在了前面,連陶碗都忘記了拿。他原本就是個好奇心格外旺盛的人,一聽戚慈這般說,自然是興致高昂極了。
石老的屋子離猴子的屋不遠,他屋子後邊還用樹枝圍了個院子,用來打磨石器,他做石器已經很多年了啊,從他記事開始他就同阿父學習如何製作石器,這麼多年了,他的技藝早已經爐火純青了。
石老是認識戚慈的,見進來的人是她,立馬起身喊道:“什麼風把神女大人給吹來了。”
“石老無需客氣,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請您幫忙的。”戚慈穿著麻布衣裳,站在院子裡,和周圍亂七八糟的石頭形成了鮮明對比。
石老看了看髒亂差的院子,滿是石渣,頓時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他突然瞪了一下猴子,吹鼻子瞪眼道:“你這小子,還不快來收拾收拾。”這小猴子,一丁點眼色沒有,真是氣煞老夫。
猴子真是躺著也中槍,他也知道石老是個什麼性子,不用同他生氣,當真拿起東西給石老打理院子去了。
戚慈突然就笑了,覺得這倆個人怪有意思的。
隨後她才開始說正經事了:“我想打製一樣石器,大致模樣長這樣,不知道石老可否能做出來?”戚慈一邊說,一邊拿著樹枝在地上畫出石磨大致的模樣來。
石老一看,頓時有些驚奇,這樣子的石器他從未有見過,一瞬間,他心神一動,覺得也許石器的時代還沒有完全過去,石器也不是一定就不如陶器和青銅器。
“能做是能做,可是我有一個問題,此物名為什麼?又有何用處?”這圓滾滾的一個,兩層帶著一個槽,看上去有些奇怪。
戚慈起身,恰好站在來一塊石頭邊上,她摸了摸這石頭,笑著說:“豆飯雖好,可太過常見。菽這種作物,不應當只有一個吃法,總歸得有些和外邊人不一樣的,猴子,你說對嗎?”
猴子正在搬石頭,一聽,頓時就咧嘴笑了:“是極是極,到時候叫他們來求我們才是好呢。那個詞怎麼說來著,神女大人?”他又忘記方才戚慈說的那個詞了,在哪裡抓耳撓腮的,倒是當真挺像一個猴兒的。
“獨一無二。”戚慈淡淡說道,可是她的眼中卻迸發出了光芒來,讓她整個人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
聽聞此話,石老渾濁的眼中也迸發出了一陣精光,他哈哈一笑,看著戚慈說道:“好一個獨一無二啊,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誰,石老沒有多說,雖然他又說道,“你詳細給我說說裡面的構造,差不多的話,三日後就可以來拿了。”
石老沒有問怎麼樣要獨一無二,他用欣賞的眼神看著戚慈,突然又問了一句:“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問的是什麼,很明顯了。
戚慈眨了眨眼睛,第一次扯開自己溫柔和聖潔的面龐,這樣子的她看上去更像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活潑可愛還帶點狡黠,她哈哈一笑,說道:“自然不是了。”
原本就不是她想的,她只是將它帶到了這個世間來而已,也許就是此時此刻,在他們不知道的角落之中,就有人正在思索石磨呢,也說不定不是。
石老眼中的欣賞更盛了,他捋了捋鬍子道:“你是個誠實的。”說實話,這東西誰也沒有見過,縱然戚慈說是自己想出來的,那部落裡也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不是,可是她選擇說不是,這就讓石老更高看她一眼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拒絕到手的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