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後半生。
那豈不是同意了這門親事?那,她願意麼?
凌晗晟已經不再是懵懂故作大人的小男孩,他更加融入了殘酷的世界,早熟的令人可怕。
沉靜的掃過自稱他母親孃家的人,冷冷的說道:“想要做我姐夫,怎麼可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酸儒書生?若是我姐遇上危險,你靠這張嘴把人給說死?”
他其實心中一直中意戰冀北,那才是他理想中的姐夫,可,命運多桀,戰冀北身邊已經有其他的女人。
就這一條,他斷然將戰冀北踢出局,他的姐姐配得上一個人全心以待,豈能委身為妾?何況,他一直想要替姐姐尋個父親一樣的男人,終其一生,都只有母親一人!
“我……”錦絲心裡著急,暗罵道:臭小子,現在橫什麼橫,我做你姐夫,抽不死你!
“難不成你等著我姐救你?”凌晗晟不屑的嗤笑,他與姐姐從小生活的環境,和他這幾年的歷練,讓他明白生活有多艱苦危險,若是不能保護他姐,他寧願姐姐一生不嫁,由他護著、養著、寵著。
“胡說!”錦絲面紅耳赤,他想娶個妻子有這麼難麼?
“晟兒——”凌琉玥制止了凌晗晟,看著丞相夫婦的方向,緩聲道:“舅舅、舅母,我的婚事你們別操心了。表哥該娶大秦最好的女子為妻,至於我,已經有了私定終身的人。”雖然那人以為人夫,可她不願意耽誤了錦絲。
錦絲眼神黯淡,怔怔的反應不過來。
丞相看進眼底,微微嘆息:“可是大越人?有空帶他給舅舅相看相看。”感情是不能勉強,他之所以要凌琉玥嫁給錦絲,是不想委屈了她。既然她有了相許之人,便由她去。
“好。”凌琉玥抿緊了唇瓣,戰冀北身為大秦駙馬,相比丞相看過無數次了。
凌晗晟見凌琉玥神情落寞,便轉換話題道:“舅舅,可否帶我們去看母親的住處?”
丞相自是沒話說,況且水清顏的院子,一直保留著她以前住時的模樣,定期叫人打掃,為的是有朝一日她回來了,也有個地方休息。
看著保留完好的屋子,凌晗晟眼底閃過一絲波動,牆上懸掛著的一副畫像,大約是水清顏十四歲時的模樣。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襲紅紗,站在白雪皚皚,盛開的臘梅樹下,嫵媚生姿。
微露的側臉,便將她清麗出塵的美,畫的入木三分,極為傳神。
“這幅畫像是顏兒生辰時畫下來的,每年生辰都會為了畫上一副,可後來卻是再沒有機會了……”丞相夫人眼底有著悲慟,看著畫像上的人兒,依舊記得她入門時,一個嬌俏可人的小丫頭,脆生生的說道:你就是嫂嫂吧?會與哥哥一般疼愛顏兒麼?
那時,她心頭一軟,便待她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呵護著疼愛。
凌琉玥一言不發,她的視力漸弱,以前能看見顏色的光線,已經褪了色,入眼到處是白茫茫一片。
“你們先去休息,我想和姐姐靜靜的待一會。”凌晗晟瞧出了凌琉玥的不對勁,便遣散了人,攙扶著凌琉玥在軟塌上坐下,在她腰後墊著引枕,神色凝重的說道:“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這是當年胎毒留下的後遺症,你不用擔心,已經沒事了。”凌琉玥簡短的敘說,隨即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本來我想尋到藥便離開,如今,我想要揪出暗害將軍府的兇手。”她隱隱的察覺到那個人是誰了!
“至於你,還是先回大越。當初你被人利用,無論我如何逼問,你都不願說。怕是為了芊兒公主,如今你自己有了主見,便放手去做。”凌琉玥淡淡的轉移著話題,北冥芊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公主,太后都自身難保了,沒有精力算計。
凌晗晟眸子裡有著不自在,木訥的說道:“當……當初是皇帝威脅我,若是我沒有帶芊兒公主出宮,太后會殺了她,到時候陷害你。”
就這樣?
凌琉玥心底驚詫,這呆子——
“沒想到我辦砸了,成了你的拖累。”說到此,凌晗晟懊惱不已,那時候他不過就是想要為她分擔一些事,卻不想反而自己讓她陷入不利。
這臭小子小時候冷冰冰的,特不待見她,如今怎麼這麼煽情了?
忽而,心口一陣發悶,有些坐立難安。凌琉玥蹙緊了眉頭,想到容巖的話,不禁低咒了一聲。那男人定然不會出賣色相去騙取陰陽果,定然是以身犯險。
“晟兒,你去皇宮一趟。”凌琉玥若是直接說戰冀北有難,他肯定無動於衷。若她含糊一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