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波的眸子,挑釁的望著北冥夜,她的未婚夫婿!
北冥夜臉色青黑,頭頂彷彿冒著幾縷白煙。
心裡卻止不住的詫異,這就是見著他笑的和白痴一樣,狗腿的給他端茶倒水,甚至他動一動腳,便趴跪在地上,用袖子替他擦鞋的女人?
凌敬天恨不得兩眼一抹黑,暈過去。這活祖宗,誰都敢得罪!
“夜王,玥兒……玥兒她……”她了半天,沒找到合適的措詞,急的直冒冷汗,只差跪在地上,替凌琉玥賠不是,莫要降罪侯府!
北冥夜冷哼一聲,鄙夷的睨了眼凌敬天,嘲諷道:“凌琉玥,你膽子不小。別以為攀上了戰王,本王不敢動你!”話語裡掩不住的唾棄,戰冀北的口味真是獨特。
“我等著呢!”
北冥夜再次吃癟,提腳要跨進去,可門口排隊爬行的螞蟻,使他腳懸在半空,下也不是,收回也不是,臉色清白交錯。
他覺得這輩子的修養,全都在凌琉玥這給毀了。
“你有種給本王出來。”
凌琉玥譏誚一下,喲!了不得,還怕螞蟻?
“王爺,你擋著螞蟻搬家了,它們爬到你靴子上借道!”凌琉玥手指輕巧一彈,黑褐色物體,落在北冥夜冰藍色錦袍上,緩緩的向上爬行。
“……”北冥夜頭皮發麻,木樁子一樣定在門口,臉上無一絲血色。
凌敬天滿頭冷汗,破敗腐朽的屋子,什麼都缺,就不缺蟲蟻。立即拂掉螞蟻,命人將毛毯鋪在地上。
“王爺好氣概。”
諷刺的語氣毫不遮掩,北冥夜眼一沉,步伐穩健的踏進屋子裡,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凌琉玥。“馬屁琉?你不是慣會拍馬屁?怎得遇見本王伶牙俐齒,是想要本王對你另眼相看?”頓了頓,陰柔的眸子裡閃過了然:“你就是這副德行爬上了戰王的床?故技重施!”
“你說,你有什麼能比得過戰王?權勢?地位?我為何要花心思奉承討好你?還不如積攢力氣去爬床。”凌琉玥看不慣他高傲的嘴臉,毫不留情的回擊。北冥夜與當今皇上是兄弟,先帝駕崩時,他尚且年幼,與皇位無緣。
太后掌權,自然不會給北冥夜實權,任由他壯大,與她為敵!
北冥夜面紅耳赤,攥緊的拳頭青筋爆鼓,驀然想到來意,咬牙切齒道:“在本王面前便如此,有戰冀北給你撐腰,不知如何作踐芹兒。”想到瞿水芹梨花落淚,楚楚動人惹人堪憐的模樣。火冒三丈,她竟敢讓芹兒下跪求她!
“你現在去給芹兒賠不是,本王就勉強娶了你。”北冥夜強壓下怒火,兀自鎮定,一副施捨的口吻:“本王若提早休了你,戰冀北會娶本王不要的女人,來打自己的臉面麼?”話語中,隱約含有威脅!
凌琉玥蹙眉,她為什麼要給瞿水芹道歉?搶了她的男人麼?
當時還覺著瞿水芹看著挺順眼,倒沒想到是個綠茶婊!
揚手將手中的茶水潑在北冥夜臉上,冷笑道:“青天白日,王爺還是少做夢的好。要我給她道歉,還是把戰冀北綁著送到她床上去?”自己沒有能力,倒有能耐去找北冥夜告狀,好手段。
“你——”北冥夜懵了!未料到她如此囂狂,敢潑他水?!胡亂抹了一把臉,手心掛著幾片茶葉,狼狽不已。俯身,一手攥著她的衣襟,低吼道:“凌琉玥,你別企圖惹怒本王!芹兒才不會和你一樣下賤!朝三暮四,水性楊花!她有做錯什麼,為何逼著她下跪?”他大小聲都怕驚擾了瞿水芹,合著被他瞧不起的賤人給欺負,不是打他臉麼?
凌琉玥瞭然,見他一副被她挖心肝的憤怒模樣,冷冷一笑,當真蠢不可及!
恍然間,她彷彿明白了母親的用意,倘若她與戰冀北有婚約,那麼一開始她就不能安然活著長大。嫁給北冥夜又有所不同,他輕易能被人掌控拿捏,沒有任何的權勢,她這輩子窩窩囊囊被人欺壓到死。
“膝蓋長她腳上,跪不跪,是她的事。就算我逼著她跪了,你能怎樣?”凌琉玥真的不怕他,一根一根的扳開他的指頭。如果在戰冀北面前,實力懸殊太大,她倒會收斂一下。“是個男人,有種你去找戰冀北,叫他把瞿水芹讓給你。”睨了眼衣襟的皺褶,眼底的亮光一點一點的碎裂,陰鬱森冷。
凌敬天心提在嗓子眼,終於從凌琉玥大膽行徑回過神來,慌忙給她打眼色:快給夜王服軟,隨他去給瞿水芹賠罪!
“王爺,你是玥兒未婚夫,替別的女人討公道,玥兒咽不下這口惡氣,才會和你對著幹。你先回去,下官勸勸她,一定會備厚禮去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