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不已。當得知二小姐在此,一陣驚駭,不知她與四小姐的話,二小姐聽去了多少。
略微沉吟,凌琉玥淡漠道:“可有說什麼?”
“昨夜侯爺在怡翠閣吃了排頭,回來便與夫人吵嘴,奴婢隱約聽到‘婚事’二字。”翠娥眸光微閃,咬唇衡量一番,想好了措詞。
凌琉玥打量了她一番,是個聰明的丫頭,可正是因此,喜歡賣弄些小聰明,幾方討好,反而沒有一個好下場!
她,不喜歡背主的人!
順著翠娥的指引,踏入種滿紅楓的院落,季節未到,枝椏光禿禿,長出一顆顆小嫩葉,生機蓬勃。
“大伯母,你請玥兒來,有何事?”凌琉玥笑容拿捏的恰到好處,微微俯身行禮。她不是有勇無謀的人,身處古代,用女戒女德束縛女子的不開通社會,她便要‘入鄉隨俗’,不讓人抓到錯處,才能肆無忌憚的反擊。
“外面的事情,你也知曉一二,我便不繞彎子,直說了。夜王不願娶你,鬧著進宮請旨退婚,你大伯腆著臉賠不是,才安撫了夜王。唯一的條件便是讓你交出信物!”阮箐直奔主題,雍容華貴的面頰上,無一絲表情,平靜無波的眼底,暗藏著刀鋒一般銳利森冷的寒芒。
第二十章 初次過招
落楓居,歷代侯府夫人的居所,金碧輝煌,奢華貴氣,精美的器皿皆是上上佳品,處處彰顯侯府曾經的輝煌。
凌琉玥鳳眼如一潭幽深的池水,無波無瀾,微微一眨,晃盪著萬千漣漪,似要將人醉溺其中。微勾的唇如清晨沾染露水,嬌豔綻放的紅玫瑰,飽滿而瑩潤。
漾著一抹極淡的淺笑,柔和了臉上的清冷,卻莫名的讓躲藏在阮箐身後的凌若瑾手腳發涼。
這個笑,這個表情,太過熟悉,熟悉到她每次午夜夢迴被驚醒。臥房點滿了蠟燭,暈黃的燈火照耀滿室,才能驅散在心底紮根的寒涼。
“母親!”凌若瑾聲音尖銳而刺耳,完好的左手緊緊的掐握著扶手,指骨泛白,微微有著紅潤的臉上血色褪盡。
心底在吶喊,不要!母親不要逼她!她是惡魔!是個瘋子!
我們不能得罪她!
她怎麼能忘了廢她手時的殘酷暴戾?
“成何體統?”阮箐描繪精緻的柳眉倒豎,不悅的看著失態的凌若瑾,示意嬤嬤將她帶走。
阮箐的怒斥,使陷入魔障的凌若瑾微微回神,盈滿水光的眸子有著迷惘、痛苦、惶恐。攏在袖中的手指掐進掌心,尖利的刺痛刺激著神經,故作鎮定的深吸口氣,壓下心底的顫抖,扯動臉上僵硬的肌肉,強笑道:“母親,瑾兒失禮了。”
屏棄凌琉玥給她帶來的夢魘,微垂的眼睫斂去眼底的痛恨,為何她要懼怕這賤人的氣勢?等自己成了夜王妃,自然會撕爛她的偽裝,像條狗一樣跪在自己腳邊求饒!
千萬倍的奉還給她!
想到此,猙獰的眼底有著快感,陰冷的笑出聲。“二姐,侯府好吃好喝供著你姐弟,沒想過讓你們報恩,你也不能把侯府當成仇人對待!如今,侯府因你陷入兩難的境地,二姐是不是做出什麼貢獻?”
阮箐挑眉,對女兒的言詞不滿。
“大伯母,不是玥兒不願意把信物交出來。四妹妹說得對,侯府再如何不仁不義,於我還是有‘養育之恩’,若是把信物交還給夜王,夜王翻臉無情,義無反顧的對付侯府怎麼辦?那就真如四妹妹所說,玥兒報恩不成變報仇。”凌琉玥不急不緩,淺笑吟吟,笑意卻不達眼底,一片冷清。
凌敬天之所以受辱,是他想要攀附權貴,讓他的女兒代替她嫁給夜王,甘願忍受屈辱,幹她何事?
有所得必有所失,想要不損一絲一毫得到潑天富貴,天下間哪有這等好事?為了維護踐踏的顏面,將所有的過錯推在她頭上?當真以為她還是隨意揉捏的粉面團?
狡詐詭辯!
“你!”凌若瑾氣極,怒指著凌琉玥,憋紅了臉,半晌吐不出一個字來。
“玥兒,夜王雖風流不羈,卻也信守承諾,斷然不會做出打臉的事兒。”阮箐臉頰抽動,壓下心底排江倒海的複雜心思,端莊的捻著帕子拭去唇邊的水印,低聲道:“玥兒信不過大伯母?”
凌琉玥冷笑,還真的信不過!
細細的打量著阮箐,大紅色繡纏枝牡丹的錦裙,滿頭珠翠,襯得她保養極好的容貌美豔,風姿妖嬈,絲毫瞧不出她如今將四十。
“大伯母,夜王若是君子,豈會在花樓,當著那些低下之人辱罵侯府?他是否忘了,我如今還是他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