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琉玥卻覺得譏諷,她是見強硬不行,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麼?
“不勞大伯母費心,晟兒機遇好,被西山老人收做關門弟子。”凌琉玥看著阮箐臉色大變,心中冷哼,明著是為晟兒著想,實際是以晟兒要挾她吧?“大伯母不說我也知道,帝京把我和戰王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斷然是不能結為夫妻。我會親自和夜王把話說清楚,親自把各自的信物歸還。”
聞言,阮箐怒火中燒,簡直是油鹽不進!
一個破婚事,東防西藏,生怕被人稀罕坑搶了去!
凌若瑾咬緊了後槽牙,跳出來說道:“凌琉玥,別給你臉不要臉。母親和氣與你說,你該爽快的應承,別讓我們動搶!”
阮箐心思剛落,凌若瑾的話彷彿打了她的臉,臉色青白交錯,漲紫的瞪了凌若瑾一眼,還不待開口,便聽到凌琉玥極其鄙薄的說道:“我就等著你們來搶呢,浪費唇舌。”
氣血上湧,阮箐險些噴出一口鮮血,看著她目中無人,極盡囂張的轉身離開,差點背過氣去。細長的眸眼裡,憤怒、嫉妒、怨恨交織。
好你個凌琉玥,和那賤人一個下作樣!
她敗給了水清顏,難道還能輸給凌琉玥不成?
離開的凌琉玥並不知阮箐千變萬化的心思,踏出院落,便看到青色錦袍的男人急匆匆的走來,容貌與阮箐有五六分相似,帶起一陣風,和凌琉玥錯身而過。
恍然間,凌琉玥敏銳的捕捉到他下巴一顆紅色的痣!
心頭猛然一跳,痣?
他,會是凌含煙所說的人麼?
第二十一章體驗自慚形穢,羞愧谷欠死
凌琉玥在侯府的地位,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不能忽視,亦不能獻殷情。
曾經狠狠得罪過她的奴才丫鬟,戰戰兢兢,腦袋掛在褲腰上過活,生怕一覺睡去,再也醒不過來。想要彌補,卻又無從下手,內心天人交戰,糾結不已。
戰王府的婚事,鬧得風風雨雨,逐漸平息,卻又被瞿水芹的歸京,再次掀起熱潮,紛紛下注,二女爭夫,誰更勝一籌?
或許,戰王享齊人之福?
凌琉玥對流言充耳不聞,坐在玉蘭樹下,打著瞌睡,綠萍在一旁打著扇,不時為她添茶布點心。
“熱!”
凌琉玥睡眼惺忪,拿著帕子拭去額上的汗水。神情懨懨,毫無一絲精神。
自從她開始練玉簡上的內功心法,格外的怕熱,體內就像有一團火在灼燒,好在小有所成。
“紅藻還沒來麼?”凌琉玥口乾舌燥,飲盡一杯茶水,好似想到什麼,轉頭詢問綠萍。
紅藻就是那日混進戰王府,撞她的女子,姬玉將她安排在身邊。侯府許多雙眼睛盯著她,看到她身邊多了個眼生的丫頭,敢怒不敢言。
阮箐也好似那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權當她不存在,雷厲風行的整治侯府,再未觸她的黴頭。
“今日聽說丞相小姐歸京,紅藻便出府了。”綠萍手腳麻利的斟茶:“小姐,可要去溫泉淨身?”
凌琉玥搖頭。
難怪阮箐這幾日在張羅衣衫首飾,原來是瞿水芹進京,太后要替這外甥女接風洗塵,今晚要進宮。
“小姐,奴婢替你將東西取回來了。”紅藻捧著長盒子,步履沉穩的走來,顯然是練家子。
凌琉玥揮退綠萍,揭開長盒子,裡面是一支打造精美雅緻的銀釵,頂端是一朵盛開的蓮,六片花瓣,上面佈滿細細密密的針眼。釵身空心,裡面裝滿了縈繞幽藍光芒的銀針,稍稍扭動花骨朵,銀針便如流光一般,轉瞬扎進了幾丈遠的樹幹上。
“不錯!”凌琉玥滿意的頷首,挑起另外一隻戒指,上面鑲嵌著一顆黑珍珠,仿若包裹著一層水波,瑩瑩晃盪著她精緻絕美的容顏。
紅唇一勾,將戒指浸泡在茶水中,戒指散發出詭異的紅光,紅藻面色大變,驚愕的喊道:“有毒!”
凌琉玥面不改色,把玩著茶杯,瞬間捏碎,茶水早已蒸發,只化作粉末,隨風飄零在塵埃。
“紅藻,你去替我尋幾樣東西。”凌琉玥目光陰寒,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得到了印證。那日在落楓居碰見臉上有顆紅痣的男人,是阮箐的嫡親的弟弟,當時她只是懷疑藥是他下的,阮箐多少脫離不了干係。
可,自從她命人散發訊息,凌含煙瘋掉時,說有痣的舅舅叫她下藥毒死二叔。第二日,便有人有意無意的試探她,她怎好叫人失望。
果真,阮箐亂了,迫不及待的對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