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染聽得聲音,偏過頭,張了張嘴,卻見著穆言嘴裡哼著歌,挽著包,從配飾裡取了條絲巾,走到穿衣鏡前,雙手靈巧的打了個結,再開啟鞋櫃,取了幾雙鞋出來,擺在腳邊,一一試著,最後滿意的挑中一雙穿上腳。
穆言在穿衣鏡前,左右看了看,轉了個圈,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即開門出去了,那聲早安噎在了凌雲染的喉嚨裡,因為從穆言出房間,到她離開,整個過程中,穆言沒有看她一眼。
喝下的果汁涼涼的,麵包硬的發乾,凌雲染賭氣似的全部扔進了垃圾桶,心裡,因為這種無視,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穆言重新恢復了以前的作息規律,早出晚歸,有時甚至夜裡不回來睡,週末也不會呆在家裡,要麼加班,要麼約上朋友逛街,家裡的廚房再也沒有動過,乾淨的一塵不染。
從前的凌雲染會讓穆言偶爾做飯,可自打那晚後,凌雲染就倔著不開口,她心裡清楚,或許就算她開了口,穆言仍會拒絕她,就如從前,每當她回頭,總能看見穆言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而如今,她彷彿成了透明的空氣,穆言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就算凌雲染在感情方面很遲鈍,可是天生作為女人的敏感,仍是明白,從前的穆言在意她,關心她,現在的穆言對她,已經是視而不見。
日子裡少了穆言,好似一下子空了很多,穆言不回來的週末,凌雲染就會在住所附近的公園,漫不經心的隨意逛著,這個世界充斥著鋼筋混凝土,車水馬龍,匆匆而過的人潮,大部分行人戴著漠然的面具,遠遠不如周朝時,藍天白雲,青山逶迤,古街小巷間,熱鬧的街市雜耍,緩慢的節奏,街坊睦鄰,彼此問候。
唯有一座座的公園,是這座現代化大都市的綠色點綴,凌雲染喜歡公園,清新的空氣,滿目的繁花綠樹,身著白衫的老人家打著太極,鳥叫蟲鳴,偶爾的談笑聲,凌雲染靜靜坐在公園的長凳上,試圖舒緩心情,可眉間卻始終愁緒不散。
好似是穆言的出現,從一開始就佔據了凌雲染的情緒,從接受著新的事物,新的環境,新的人群,對待穆言對自己的特別情感,讓凌雲染無暇顧及,可自穆言一離開,那些被遺棄在這個陌生世界的無助、惶恐、孤單、落寞的情緒全都蜂擁而上,讓那個戰場上驍勇善戰的凌將軍,如一個棄婦般顧影自憐。
凌雲染不喜歡這樣的情緒,她可是凌家世子,位高權重,統軍數千,驅外敵而不敢犯,鎮京城而防內亂,她出身尊貴,行事果決,豈能因小小的冷落而自怨自艾。
就算在現代,曾經不敢妄想的,如飛昇天空,潛入地底,穿行水中,都能一一實現,常常讓凌雲染生起種種無力感,感慨英雄無用武之地,可她卻始終堅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自己定能有所作為。
就算是現在落魄為戲子,拍戲謀生,那又如何,大丈夫尚能屈能伸,她為何不能竭盡全力完成拍戲,掙夠了銀兩,再謀生路,遨遊天地間。凌雲染再次抬起眼時,那雙眼睛散去了迷茫、無助、惆悵,一如既往的堅定、執著,永不退縮。
“好了,別鬧了,不,不許摘那朵花。。”,對面長凳的嬉鬧聲,驚醒了凌雲染的思緒,恢復了神色不驚的平靜,抬眼看去,對面的長凳上坐著一對情侶,正在打情罵俏,短髮男子非要去摘花圃探出枝頭的那朵花,長髮女子卻攔腰抱住他,不給摘,
“你讓我摘嘛,我想送你。。”,短髮男子出口卻是一把細柔的聲音,撒嬌的語氣,此番看去,那人身段纖細如女子,凌雲染心裡詫異,只覺二人可能皆是女子,然舉止卻親暱異常,凌雲染內心不由斥責自己,不過是穆言的一番說話和對自己驚世駭俗的情感,如今,自己竟連看著旁人都覺得異常,想是心中蒙了塵,對事物有了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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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支援是我一直以來寫文的動力,每一條留言我都會仔細看的,昨天心情有點消極,看到大家的留言,很開心,尤其是隻給女王摸的小c要把小小c借給我,只覺得充滿鬥志,哇嗚。。
回到正題,女王其實不腹黑,我心中的女王是優雅的而精緻的,內心執著而純淨,經過昨夜的任性、胡鬧,第二天女王的冷漠是一方面為昨夜的胡鬧而赧然,一方面是為心裡發現唐心的改頭換面而不安,之前提出的分手,是當局者迷的女王要退後一步,仔細去思考跟唐心的感情,還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