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愧疚!”
任清鳳看著眼前的男子,一身大紅的喜服,卻越發襯得他面如白雪,無端的讓人心疼,不由得緊握了他的手,透過緊握的手,將自個兒的溫暖傳遞過去。
“我答應過母妃,不會殺了他。”他笑了起來:“我不能動手,難道別人也都不能動手?”
他說得輕描淡寫,任清鳳卻覺得像是有陣陰風從身體刮過,透心的涼,無端的生出幾分悲涼出來。
難怪他會對自己一見鍾情,就這身世,他和本尊還真有幾分同病相憐的味道。
二人說話的功夫,就有侍衛面色慌張的小跑了過來:“殿下,快……皇上被刺……傷重……”
青軒逸面色一沉,忙拉著任清鳳的手,再度回內殿,進去的時候,就發現地上躺著數條屍身,其中赫然有青軒林和賢妃娘娘。
而,魯皇正躺在羅翰林的懷中,不斷的抽搐著,胸口的鮮血不斷的湧出,氣息虛弱,但一雙眼睛卻是睜得老大,見青軒逸進來,雙目一亮,面上出現一種似扭曲的笑容。
青軒逸看著眼前氣若游絲的男子,垂下眸子,似是掩藏住眼中的悲傷,魯皇艱難的伸手,看著青軒逸,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卻無法再吐出一個字,那雙眸子中充滿了對他的信任和希翼,還有一份似解脫的輕鬆,細細的血絲從他的嘴中不停的流出,喃喃的,卻不成句。
羅翰林伏在魯皇的唇邊,細細聽了許久,才雙目含淚道:“皇上可是要讓太子殿下早日登記?”
魯皇動作艱難的點頭,隨著他的動作,嘴中的血沫卻更多。
青軒逸卻是搖頭,淡淡的說道:“此事容後再議,先讓太醫給父皇療傷。”
魯皇卻是固執己見,死死的盯著青軒逸,羅翰林見此情況,不由得沉聲勸道:“殿下不必推遲,臨危受命,為國為民,國不可一日無君,不然皇上就是榮登極樂,怕是也無法釋懷。”
魯皇聞言,又點了點頭,雙目射出巨大的光彩,期盼之色,赫然昭彰。
青軒逸沉默了許久,終於沉沉的點頭,應了下來。
見他點頭,魯皇的面上湧出一絲滿足的神色,然後緩緩地笑了起來,這位魯國的皇帝,就這樣終結了他的生命。
“皇上駕崩!”
哭聲漸起,舉國大喪!
……
“蠢物!扶不上牆的蠢物!”
獨孤意沒想到青軒林和賢妃如此不堪一擊,氣的將手中的茶盞扔了出去,嚇得一旁的侍衛噤聲。
正當獨孤意氣的扔下第二個茶盞之時,黑澤面色深沉,腳步飛快的奔了進來,面色潮紅,氣喘吁吁,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殿下,魯太子正策馬朝此方向而來。”
來的好快!
獨孤意從來就沒有小看過青軒逸,可是來的這般快,卻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走!”此時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他手中近衛軍借了大半給青軒林,暗插在魯國的勢力,也借了不少,此時對上青軒逸,無意是以卵擊石。
……
而風流韻此時的表情亦是從未有過的頹廢,在畫詞的眼中,甚至比起當年任清鳳落崖,更顯得空洞。
她看向殿下手中的紙箋,心中充滿了好奇和擔憂,魯太子到底寫了什麼,讓殿下如此大受打擊。
“我……不如他!”說罷,居然吐出一口熱血,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殿下!”畫詞動作極快的將他扶住,擁入懷中,小心翼翼的為他診脈,看向一旁亦是一臉焦急的銀翼,道:“沒事,殿下這是急怒攻心,吐了這口血,倒是好事。”
銀翼聽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是瞧著風流韻那蒼白的臉龐時,心又提了起來,能讓殿下認輸的人,的確不是等閒之輩。
原本殿下打算渾水摸魚,藉著大婚之時,宮中內亂,將任二小姐弄出來,路線,人馬,都已經安排妥當,誰知道,今日,一個時辰之中,那些安排在暗中接應的人馬,全都被滅。
銀翼想起剛剛自己瞄到的字眼,心中對那個男人是又敬又怒:汝為情而來,我為情而放,此番過後,斷不能容。
這等胸襟,讓他佩服,可這等囂張的語氣,卻又讓他憤怒。
“殿下昏迷,現在我們該如何?”畫詞瞧著陷入昏迷的風流韻,語氣有些擔憂。
“回國!”
太子殿下的意圖,已經被魯太子獲悉,布在魯國的暗樁亦是魯太子破獲,想要再帶走任二小姐,只怕不現實,也只能回國後,再圖圖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