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終成十惡
朗朗碧空,青天白雲,碧波盪漾,花落如霰,美人如玉,削肩細腰,身如弱柳,丰姿卓越,一襲淡色素羅衣裙,雖沒有金碧輝煌的裝飾,可質地卻是難得一見的雲錦,而裙襬上繡著華貴怒放的牡丹花,卻讓這身清淡的衣裳,顯得華貴而優雅,即使沒有滿身的金銀,卻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主人的身份的尊貴。
華貴的雲錦,讓美人的腰肢越發顯得盈盈一握,讓她身材玲瓏,如弱柳扶風,大有飛燕臨風舞動的嬌態,髮髻簡單,優雅,幾縷髮絲隨微風拂動,掠過她嫵媚自成一體的眉眼,雖遮住幾分眼中的麗色,卻添了撲溯迷離的美感。
一切美的如同一幅畫!
當然,前提條件是不看美人腳邊跪著的那個衣衫破舊,身形佝僂少女時。
“二姐姐,你何必這樣呢?”美人似乎無限感傷,聲音卻柔軟如水,配上她那副黃鸝般的嗓音,卻如同泉水清澈,洗滌著人的心靈,讓人忍不住跟著她的心緒起伏。
可是跪在地上的任清鳳卻是滿心的沉痛,苦苦的哀求著眼前的少女:“三妹妹,我求你救救清雲吧,他已經被母親關了三日了,滴水未進,再不將他放出來,他會死的,他會死的……”
任清鳳嘴裡的清雲是這相府的五公子,和清鳳是一娘所生,只是二人的姨娘紅顏薄命,在生清鳳時落下了病根,沒過幾年,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二人的父親——任碧波雖然貴為魯國的丞相,卻不是長情之人,傷心了一段時日,只是很快,她的妻子,丞相府的女主人大夫人——李秋華就找來了更美,更年輕的美人排解了他的寂寞和孤獨,所以很快他就走出了愛妾香消玉殞所帶來的傷痛,連帶著也忘了愛妾留下的一雙小兒女。
於是,原本被捧在手心裡的任清鳳和任清雲就這樣淪為了丞相府連奴才都不如的存在。
李秋華閒著無聊,就折磨這麼一對眼中釘,肉中刺,誓要將當初這對賤種的賤人孃親所帶給她的痛苦,加倍的還在這對賤種的身上。
這兩個賤種的娘,不過是青樓裡的賣笑的賤人,卻在進門的那幾年,憑藉著狐媚的手段,將任碧波的心牢牢的抓住手中,將她踩在腳下,這口氣,她怎麼能演的下去。
因為她的這種陰暗的心理,任清鳳姐弟這些年,可謂是受盡折磨,不過也因為李秋華的這種陰暗心理,姐弟二人才能在她一手遮天的任丞相府留下性命。
只是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李秋華玩膩了,想要收手,這次居然尋了藉口,將任清雲關進了祠堂,瞧這架勢,是要將他活活的餓死。
任清鳳姐弟這些年,不是沒找過任碧波告狀,只是任碧波不但沒維護過他們姐弟二人,反而在李秋華的挑唆下重重的懲罰了他們,這樣的結果,讓任清鳳姐弟明白——任碧波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死活,根本當不得父親二字。
所以,即使現在任清鳳急的頭頂冒煙,也沒想過找任碧波求救,反而找了府裡最受寵愛的任清水。
任清水是府裡的嫡女,是李秋華的女兒,在府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是個要星星不給月亮的主,若是能求的她出口求情,任清雲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二姐姐,你也知道五弟這次闖了大禍,居然敢調戲父親身邊的人,也難怪父親大發雷霆,母親這也是不得已,才這般重罰五弟的。”她輕聲慢語的說著:“母親這也是愛之深,責之切,你們的姨娘早逝,二姐姐和五弟都是養在母親的跟前,五弟這般頑劣,母親傷心失望之下,也難免責罰重些。”
她輕輕的蹙眉,不贊同的說道:“就是責罰重了些,二姐姐也不能這樣說五弟會死,這會汙了母親的清譽。難不成母親還能要了五弟的性命不成?都是父親的骨血,母親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二姐姐,就莫要胡思亂想,更別胡言亂語了,傳到母親的耳朵裡,豈不是更傷母親的心了?就是不傳到母親的耳朵裡,落到別人的耳朵裡,那也會損害了咱們相府的名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二姐姐還是慎言。”
任清水和和氣氣,溫溫柔柔的說了這麼多,卻沒有答任清鳳的話,也不說是救或是不救。
任清鳳一心惦記著任清雲,只是苦苦的哀求:“三妹妹,是我胡言亂語,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
任清水伸手接住飄舞在空中的桃花瓣,粉粉的色彩,透著晶瑩的光澤:真的讓人恨不得毀去啊,都已經跌落塵埃了,卻還在風中搖曳,引人入勝。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她微微一笑,如同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