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臉色一變,“你要帶他走,還能還陽嗎?”
冥王沉默。
姜慈頓時明白過來,斬釘截鐵地否決道:“不行,他身上有關於軒轅君澤的秘密,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不會讓他離開的!”
“可只有讓他儘快輪迴,才能保住他的魂魄不散。”冥王嘆息。
“我不管了,你先把陰氣渡給他,我來想辦法保住他的魂魄。”姜慈凝視著棺材板上的薄寒舟。
他魂體虛弱至極,虛得快要潰散了。
冥王拗不過她,只好伸出手放在薄寒舟的腦門上,渡了陰氣給他。
“你們先出去。”姜慈說道。
冥王看著一臉堅定的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阿慈,你想做什麼?我不走。”
姜慈二話不說一把撈起薄寒舟的魂魄就進了墓室。
墓室的石門轟然落下,隔絕了兩人。
冥王想穿牆過去,結果發現她在石門上貼了靈符,自己根本進不去。
“阿慈,你別亂來啊!”
君宴也急了,“是啊姜姜,人各有命,或許這就是薄寒舟的命呢?你要逆天改命會遭報應的。”
姜慈冷淡的聲音從墓室裡傳出。
“他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我不怕報應,我怕的是心中有愧!”
無法彌補的遺憾和愧疚會從裡裡外外的殺死一個人。
正因為心中有愧才束縛她數千年不得安息。
她現在只想問心無愧,把欠下的債一一還清。
之後,不管兩人怎麼呼喚,墓室裡一片沉靜。
直到石門轟隆隆的升起來。
冥王和君宴急忙衝進去一看,只見姜慈謫仙般傾世的靈魂站在薄寒舟的旁邊,而她的肉身放在牆角打坐。
“阿慈,你竟然——”冥王看到她魂魄虛弱的樣子,臉色頓沉,“你瘋了嗎,你竟然用自己的靈魂去修復他的魂魄,那你怎麼辦?”
姜慈的靈魂看起來比剛才的薄寒舟還要虛弱,一閃一閃的,好像隨時都會消逝。
君宴見此,想到她說過不想活的話,嗷地一聲慘叫撲過去抱住她。
“你陽氣太重,不要觸碰她。”
冥王黑著臉一把拽飛君宴,自個兒上前,動作輕柔的抱住她。
“我陰氣重,讓我來。”
君宴一臉無語。
冥王周身不停地泛出陰氣,陰氣似有指引般將他和姜慈包裹起來。
姜慈抬起頭,望著近在咫尺的冥王,笑了笑:“謝了嗷。”
冥王沒好氣道:“你為什麼總是這樣任性?動不動就傷害自己,你再這樣我真不搭理你了。”
姜慈嘿嘿一笑,“這個不是有你這個後盾嗎,我什麼都不怕。”
這話讓人心裡聽著熨帖極了,可冥王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阿慈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以前她最多就是放一放血,現在卻連靈魂的力量都動用了。
靈魂不像是靈氣,用完了可以再修。
靈魂受損,是真的受損。
她又異於常人,天底下沒有幾個人的靈魂力量能修補她的靈魂。
所以對阿慈來說,她靈魂一旦受損,那就是永久性的傷害。
冥王是又氣又心疼,又無可奈何。
姜慈得到陰氣的滋養,猶如凌遲般巨痛的靈魂終於好受了些。
冥王臉色還是臭臭的,她輕咳一聲,轉移話題,“薄寒舟已經沒事了,等他醒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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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宴一瞅,還真是,“姜姜,你也太實誠了吧,只需要讓他魂魄不滅就行了啊,幹嘛修補得完美無損的。”
姜慈凝視著薄寒舟。
血屍說得對,他們都是無辜的。
薄寒舟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她,他也不會捲入其中。
只是她現在還不瞭解,薄寒舟到底和軒轅君澤有什麼聯絡,為什麼血屍會纏上他。
他又為了什麼而贖罪,甘願自殘剝皮。
這些她都想知道。
姜慈扭頭問冥王,“冥,天人生死簿恢復正常沒有?”
冥王搖頭:“沒有。”
“你幫我查查薄寒舟在陰間的戶籍資訊吧,我用生死簿系統查不到,是不是被遮蔽了,還是……”
她目光銳利地盯著他,“被封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