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轉頭去放置法器的墓室。
君宴跟在她身後,追著她問:“你是不是想通了,不想死了?姜姜啊我跟你說,好死不如賴活嘛,你不是愛吃零食嘛,我給你買全世界最好吃的零食!”
姜慈沒搭理他,只是默默的挑選法器。
“你要這些東西幹嘛?”君宴注意到了。
“薄寒舟出事了,我要招魂。”姜慈表情凝重,“一般的招魂法恐怕不行,我得慎重。”
君宴酸溜溜地說道:“行吧,只要他能讓你留下來,我也可以勉強接受他和你在一起。”
姜慈幽幽道:“什麼在一起,你想多了吧。”
“你很少回墓裡來的,現在為了他居然回來了,還說他在你心裡不重要?”
“薄寒舟事關小太子。”
君宴臉色一變,“他該不會是小太子的轉世吧?”
“我不知道,他的資訊查不到,不過從他自殘的行為看來,他或許已經從血屍那裡知道了什麼,我要招來他的魂魄,親自問清楚。”
姜慈拿起法器就往外走。
她來到白雪皚皚的林子裡,找了個一塊空地,使喚君宴把黃布掛在樹枝上,形成一個八卦形狀,再取以自己的血,在布上畫出符咒。
君宴似懂非懂,“這好像是禁咒吧,你打算把薄寒舟的魂魄圈禁起來啊?”
姜慈解釋道:“我怕他魂魄會被拖走,得做好周全的準備,來了,就不能走的那種。”
不止黃布,裡邊還加固了一圈靈符。
做好準備後,姜慈開始召喚。
周圍一下子陰風大作,黃布被吹得獵獵作響,風雪也瀰漫起來,很快把她的身影遮蓋住。
君宴站在高高的樹尖尖上俯視她,做好隨時接應的準備。
隨著光線黯淡下來,他抬頭看了眼天空,看到天上凝聚著厚厚的一層陰氣。
“姜姜,快看上面!”
姜慈一看,微微皺眉,“好濃重的陰氣,薄寒舟他到底被困在什麼地方了,這麼重的陰氣……”
陰氣幾乎遮天蔽日,雪山猶如被黑夜籠罩,一下子漆黑。
“薄寒舟,魂兮歸來,現!”
姜慈厲呵一聲。
法陣中間,黑暗之中有一道血色身影漸漸浮現出來。
“薄寒舟?”姜慈不確信地喊道。
血色身影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鮮血淋漓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姜慈一連喊了幾聲他都沒有回應。
她似乎想到什麼。
聲線微顫:“軒轅君澤……”
血屍終於有反應了,緩緩抬起手,指向她的背後。
姜慈猛地回頭看去,身後空空如也,再轉過頭來時,血屍已經近在咫尺,整張血淋淋的臉幾乎和她面對面的貼在一起。
她呼吸瞬間停滯。
從他的眼睛裡,她看到了沉溺在一片血海中的薄寒舟。
“薄寒舟!”姜慈不安地叫了聲。
血屍緩緩勾起嘴角,嘶啞的聲音像是破鑼嗓似的。
一字一頓,字字泣血的說道。
“選他,還是軒轅君澤?”
姜慈臉色一變,後退兩步,又驚又喜道:“你真的是太子?”
血屍面無表情,又很機械的重複:“選他,還是軒轅君澤?”
姜慈不假思索道:“我兩個都要!”
“呵。”
血屍眼裡的薄寒舟正一點點沉入血海中。
姜慈看到薄寒舟在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猶如陷入流沙中無法自拔。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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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慈衝過去一把抱住血屍。
血屍一震。
“太子,我知道你恨我,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他好不好?”
血屍似乎聽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話,一掌推開她,那張血臉充滿扭曲的嘲諷:“牽扯?軒轅君澤無辜,軒轅百姓無辜,軒轅國何其無辜!”
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把燒紅的鋼刀,狠狠插進她的心口。
姜慈心臟疼得抽搐,顫抖著手去撫摸他的臉,“我知道說什麼都晚了,我甘願承受一切代價,你衝我來吧,我絕不還手。”
血屍面無表情。
“姜姜——”
君宴的聲音如雷灌頂,瞬間驚醒姜慈。
她定睛一看,面前的血屍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