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兩眼瞪大,嚇得灰溜溜的縮回腦袋,不敢再看熱鬧了。
高劍哼了聲:“別跑,拿把鋤頭過來。”
鄰居頭都沒敢冒,隔著圍牆把鋤頭扔了過來。
高劍拿起鋤頭開始清理茅房。
茅房十多年沒用早就倒塌了,破舊的木板和碎裂的瓦片堆在一起。
他將這些東西很快清理到一邊,開始往下挖。
雖然多年未用,但坑裡還積攢著厚厚一層的糞便,還好糞便早已失去水分。
高劍輕而易舉的挖開。
往下將近挖了兩米多深,終於,一個髒汙的麻袋赫然出現。
高劍的心狠狠一跳:“找到了!”
姜慈趕緊下去準備拿出來。
高劍急忙阻止:“烈風大佬,這裡太髒了,讓我來——”
他還沒說完,姜慈已經徒手抓住麻袋。
往上拽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麻袋的重量不對勁。
感覺裡邊不是屍骨,而是屍體的重量。
姜慈用力扯上來,把麻袋放在地上,只見麻袋的口子用紅繩打了死結,從外邊看,依稀能看見屍體的輪廓呈現蜷縮狀。
“落雨……”
她蹙眉,解開死結。
麻袋散開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撲鼻而來。
高劍目瞪口呆:“怎麼會這樣……”
“落雨已經被害二十年,又被埋在糞坑底下,怎麼可能屍體不腐?”
正常來說,屍體入土半月不到就會腐爛,但眼前的無頭屍體似是沒有失水,除了不見頭顱,四肢完整,全身糊著一層類似於白色蠟狀的東西,特徵就好像剛死沒多久的屍體一樣。
姜慈的心猛然沉到深淵,“這是不腐屍。”
“不腐屍?”高劍驚訝:“我以前去靈調局見過一具千年不腐的不腐屍,白肆爺說製作這種不腐屍很難,首先要在人還活著的時候,用幾十種秘藥灌入生人的體內,趁著人還活著,又在身體上塗上一層藥物蠟殼,可以讓屍體保持不腐不爛。”
“但烈風大佬啊,不腐屍是需要儲存條件的吧,比如葬具和埋藏的地點,還有要密封嚴實。”
“這具屍體只是用麻袋拴著沉入糞坑,糞坑多髒啊,細菌很多,早就能腐蝕乾淨屍體了,為什麼屍體還能儲存得這樣新鮮?”
姜慈蹲下,輕輕摸了摸無頭屍體的脖子,沉聲說道:“他不僅被灌了不腐秘藥,還被種了某個邪術。”
“頭顱肯定還在底下,我繼續去找找。”高劍掄起鋤頭就要去挖。
“不必了。”姜慈制止,聲音越冰冷,“把蠟殼敲碎。”
高劍點頭,不敢太用力,小心翼翼地撬開無頭屍上的厚厚蠟殼。
一件眼熟的衣裳映入眼簾,正是無頭鬼一開始穿著的破爛衣服,款式是幾十年前的了,現在一看,根本就是老人穿到不要的破衣服。
估計王義拿他父親最破爛的那件衣服,隨隨便便的裹屍,再將屍體封存起來,以最羞辱踐踏的方式沉入糞坑底下。
落雨就這樣孤零零的被埋在糞坑裡,整整二十年不見光明。
他緊緊蜷縮著身體,彷彿死前受到無比的痛苦和煎熬。
直到高劍把蠟殼都敲碎,屍體露了出來。
姜慈伸手去掰屍體的雙手,雙手僵硬根本不能動,以她的力道,一不小心就會掰斷。
高劍問:“烈風大佬,您這是要幹什麼啊?”
“頭在肚子裡。”
“什麼?!”高劍嚇得臉色煞白。
姜慈不忍心再傷害落雨的屍體,只好想了個辦法,讓高劍從隔壁買了一把菜刀,直接從屍體的側面剖開腹部。
隨著肚皮揭開,一顆頭顱赫然出現在屍體的腹部。
人頭還保持著五官的模樣,只是神態過於扭曲和猙獰,雙眼球凸出,嘴巴里鼓鼓囊囊的像是含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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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就是落雨的模樣。
這具無頭屍,正是落雨。
時隔二十年再見,沒想到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姜慈小心的把頭顱取出來,放在脖頸上。
取出從香燭鋪準備好的針線。
一針一線,認認真真的把人頭縫上,再用清水擦乾淨汙穢的臉面。
一張清秀溫潤的臉龐露了出來。
姜慈輕輕摸摸他的臉頰。
“落雨,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