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有些尷尬的扭過頭,繼續若無其事的研墨,“這墨條與之前的似乎不一樣了; 沒有之前那麼香,手感也沒有以往的好。”
她還在那自圓其說,碎碎叨叨; 顧秦深深的看了她眼,聲音低沉,“這是父親生前最喜歡的。”
小手一頓,她默默看了眼泛著墨汁的硯臺,一時間不禁慢慢低下頭,神色有些複雜,她本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想到之前女主的話,似乎反派父親的死和她們夏侯府的確有關係。
而且在那種時候,她們夏侯府還落井下石的退了婚,就算反派要報復她們夏侯府也是無可厚非,她根本沒有資格去生對方的氣。
“想起了,便拿出來罷了。”顧秦神色晦澀不明的望著面前的宣紙,唇角一抿,“父親說,每個文臣都該為自己寫下的每個字負責,最後,他也的確做到了。”
屋內氣氛有些沉重,這是第一次她們聊到以往的舊事,可是世界就是如此,清廉的人未必會有好下場,反派父親就是太過認真,觸動了世家的利益,故而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書裡也寫了,顧秦變成如今這樣,多半是因為他父親的影響,既然做個廉政為民的好官無用,那便成為一個人人討伐的惡臣。
縱然如反派這般人人畏懼的存在,可能在他心裡,父親的死應該是他心中最過不去的那個坎,顧家被抄家那日,他才十歲。
“對不起。”她低下頭,面上帶著抹歉疚。
瞥了眼一旁的女子,男人只是抬手覆上她腦袋,目光深邃一片,“每個人都得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夏侯府也是如此。”
猛地抬頭,夏桐忽然有些急切,“那我父親……”
“本王說的是夏侯府。”
他神情不變,忽而回過頭繼續一臉嚴謹的批閱公文,夏桐愣了愣,等回過神時又是心中一喜,對方這意思,只要她爹孃和府中分家,就不用被牽連了?
“可是我孃親身子本來就弱,天牢那個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要是娘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她忽然眼巴巴的看著男人道。
後者連一個眼神也未曾給她,只是薄唇微啟,“你想如何?”
柳眉一彎,夏桐立馬湊過腦袋輕聲道:“能不能把我孃親先放出來。”
“得寸進尺。”男人聲音低沉。
撇撇嘴,夏桐忽然緊緊抱住對方胳膊,小臉上帶著抹哀求,“那……那……能不能給孃親一些好的膳食?”
天牢那裡都是一些餿飯餿菜,長久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話落,男人依舊不為所動的翻閱著公文,冷峻的輪廓不帶絲毫情緒,“日後讓本王做事前,記得先拿出你的誠意。”
夏桐:“……”
看著男人完美立體的側顏,夏桐皺著眉一副欲言又止,這不是欺負人嘛,她一個一窮二白的弱女子能拿出什麼好東西?
一時間書房內只剩下公文的翻閱聲,屋外冷風吹打著窗扇,發出陣陣悶聲,夏桐皺著小臉盯了男人許久,對方依舊視若無睹的做著自己的事。
不知想到什麼,須臾,夏桐忽然臉一紅,咬咬牙,慢慢湊過腦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男人側臉上親了一下,下一刻,又騰地起身,低著頭飛快的跑出了書房。
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溫熱,瞥了眼被狠狠合上房門,顧秦嘴角微勾,低下頭繼續批閱公文。
——
回到自己房間,夏桐還是覺得臉頰陣陣發燙,可一邊也只能繼續安慰自己,反派有錢有勢,人又長的帥,雖然脾氣不好,動不動就對她喊打喊殺,可到底也沒動過手,所以就算做個王妃應該沒什麼不好的。
“主子,王爺怎麼說?”芳瑜見她一回來就神情閃躲,不由覺得奇怪。
安慰了自己一會,夏桐終於釋懷了,她並不是為了救人而出賣色相,只是在和自己合法丈夫交流“感情”。
“我也不知道朝中的具體局勢如何,而且那三皇子還找到了所謂的證據,不過我相信王爺。”夏桐解下斗篷,過去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見主子是真的想開了,芳瑜也是很高興,跟著下去給她拿吃的。
許是想到什麼,夏桐忽然往衣櫥方向走,雖說人應該留些底牌,不過她既然決定相信對方,就要說到做到,免得以後被人發現,有理也解釋不清。
證據裡有一張地圖,那應該是反派練兵養兵的地方,雖然不知道女主是怎麼弄到的,不過如果真的被人發現,不僅反派的底牌會被暴露,到時候明面上也是被萬人所指。
只是等開啟衣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