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知道你是心儀王長子……”
“你胡說什麼?我哪有!”
“是是是,你沒有,都是我瞎猜的。總之,那個,這話對你直說出來,肯定是很冒失的,我也知道,只是我真忍不住了。這兩天我白天黑夜心裡沒別的事了,惦記的只有這一碼,今天無論如何,也要來跟你說個清楚。那個……”
他頓了頓,再出聲時語氣更鄭重了些,“遲姑娘,我不敢說自己算個好人,相比別人,也就好在有個還算不錯的差事,家裡也還攢了點家底,等這回回京覆命,有二儀賓相助,想必升個指揮僉事什麼的,總還有希望。將來……你若真嫁了我,青樓妓院我再不去了,小妾我也不討了,就像二儀賓對二小姐一樣,這輩子就守著你一個,你看……好不好?”
何菁與邵良宸對看了一眼,何菁小聲問:“這花言巧語你信麼?”
邵良宸乾笑了一聲:“我像那麼傻的人麼?”
他並沒有以好男人自居,但也很清楚這個時代的大風氣,“像二儀賓對二小姐一樣”,真能做到這一點的古代男人,一萬個裡也難找到一個,更何況是錢寧……呵呵。
似乎錢寧自己都覺得這話太不可信,於是很快改口道:“小妾什麼的都是後話,我現在說了你也不信,先不提也罷。不過,窯子我再不逛了,相公堂子也再不去了,總還是做的準的!”
邵良宸與何菁一齊扶額:我的天……
你看我為了你,連窯子都不逛了,兔子也不嫖了,你還不趕緊嫁給我?這算哪門子求婚!虧他想得出來。
卻聽那邊靜了一會兒,遲豔問道:“王長子他……真說了要將我……配給你?”語氣竟然已比方才軟化了許多,似乎十分羞澀,甚至還已經有所意動。
何菁與邵良宸一齊愕然:啊?
“當然的啊!”錢寧忙道,“這種事我怎可能編瞎話騙你?當時我本想立即就答應的,可又擔憂你看不上我,這才沒有吐口。豔豔,你若肯答應,下一回見到王長子,我便立即向他告知此事。咱倆的事也便成了!”
這就“豔豔”了!
靜了一陣,方聽見遲豔小聲道:“那……等下回見了王長子,聽他親口說了,再說吧。”
光是聽著聲音,便可清晰想象得出素日爽利的遲姑娘已是一副何其羞窘的模樣,必定是頭垂得低低的,臉蛋紅紅的,雙手沒處擱沒處放地玩弄著辮梢或是衣角。
這句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只要王長子真是這麼安排的,我就沒有意見。
人家錢寧看似拙劣的求婚,居然就這麼容易地通關了!
何菁與邵良宸在短暫的震驚與懵圈之後,也很快想了個明白:我們的思維還是太現代化了,人家古人腦袋裡哪有什麼自由戀愛的概念?尤其是女人,都是指望著別人做主,像遲豔這種沒了父母長輩的女人,當然就會指望著主人王長子做主。對王長子的意見,但凡不是太難接受的,她都不會反對。人家心裡就沒有“我要找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男人”那種意願,即使有,也沒去真的抱過多點希望。
何況真要相比硬體條件,錢寧已經不錯了。
遲豔從前是對朱臺漣一直有所傾慕,但也僅止於一種貧民少女對王子那樣的仰望,並不指望能與王長子有何發展。對仇鉞,她不但半點感情都未動過,還十分之牴觸,在她眼裡,仇鉞是個算計王長子的惡人。如果朱臺漣依照從前的計劃等到自己謀反之後將她留給仇鉞,遲豔是肯定抵死也不會服從的。
但對錢寧,遲豔心裡就沒有任何阻力。身為一個古代女子,極難得有機會遇到異性來主動追求,相比自由戀愛、自主選擇的現代人,對追求者的抵禦能力自然也就低得多。
既然是王長子的意思,物件又是錢寧這樣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人,遲豔會如此痛快地同意,並不稀奇。至於什麼納妾、逛青樓,那在古代人眼裡,都不算多了不得的汙點。
想明白了這些,何菁心中萬千感慨,一側身抱住了邵良宸道:“還好有你在啊,不然的話,我也只能去嫁個不逛窯子就知足的男人了。”
邵良宸也反手抱住她:“唉,真要叫你嫁了那樣的男人,我一定比你還難受呢。”
“可是,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跑到這該死的古代來。”
“你要還在為這生氣,一會兒回去路上咱找塊搓板,我跪給你看。”
“……算了,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他倆經過了一通自我解析,又抱在一塊兒發了一會兒膩,就沒去留意屋裡的兩人後來又